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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慈道:“清楚这个山洞的人多吗?”</p>
潘文依道:“不多,就刘小玉和杨紫萱她们。”</p>
野慈点了点头,道:“你先回镇子吧,待到夜里,再送些棉被和吃食来。切莫让人看见了。”</p>
潘文依心想你也太过小心了,但还是答应了下来。</p>
回到镇子中,好不容易等到天黑,潘文依才准备了一些吃食及换用的药,又去阿云家抱了两床被褥,被褥上全是厚厚的一层尘埃,潘文依拍打了好一阵,才拍干净。</p>
潘文依将这些东西全打成包,用一根扁担挑着,尽量拣偏僻的小路走,走到半路,她想了想,将挑子搁下,猫着腰向镇子的陈襄杂货店走去。</p>
自打前几日吕疑海在潘集镇残杀数人之后,潘集镇的人们便都早早掩门了,陈襄杂货店也是这样。</p>
潘文依如入无人之地,很快便在杂货店中打了个来回,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坛陈年花雕和一纸袋花生米。</p>
当她挑着担子沿着迂回曲折的山路到山洞时,山洞里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,潘文依轻轻地叫了一声:“杨姐姐……”</p>
没有回声,潘文依心中“咯噔”了一下,忙用火石点着了火绒,她的手有些颤抖。</p>
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向里边望去,潘文依几乎失声叫将起来!</p>
野慈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扭曲、翻滚、抽搐着!</p>
潘文依急忙扔下担子,冲上前去,惶然呼叫:“杨姐姐,杨姐姐,你怎么了?”</p>
野慈的牙齿上下相磕咯咯直响,声音已严重变了形,好半天,潘文依才听清她在说:“刀……刀……”</p>
潘文依一愣,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找刀,找了半天,才摸到刀身,没想到刀就在野慈的手上。潘文依心中不由又是担忧又是害怕,莫非杨姐姐已经疯了?刀在她自己的手中却还要刀?!</p>
却又听得野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:“拔……”</p>
野慈的身子在不停地扭曲弹动,潘文依抱着野慈的上半身,虽然她看不见野慈的模样,可能感受到野慈在忍受着一种炼狱般的痛楚!</p>
听到“拔”这个字,潘文依一时不明其意,不由得急出一身冷汗来。</p>
“锵”的一声,刀身与岩石相撞之声响起,潘文依猛然醒悟,野慈是在让她将刀拔出来!潘文依摸过野慈手中的刀,“锵”的一声拔了出来,却不懂野慈的用意何在。</p>
她的手突然被野慈抓住了,抓得极为用力,以至于潘文依怀疑自己的手是否被抓碎了。</p>
可她忍住没叫出声来。</p>
野慈握住潘文依的手好一阵子,终于动了,动作僵硬地将潘文依的手引到自己的肋部。</p>
潘文依的心中一片惶然不安,束手无措,担心自己无法领悟野慈的意思。</p>
野慈将潘文依的手贴于自己右肋上好一阵子,才又开始缓缓移动。</p>
潘文依觉得自己的嗓子非常之干,心跳一忽儿快一忽儿慢。</p>
终于,野慈的手向上略略移动了约莫二寸之距,随即,便听得她以一种嘶哑古怪的声音道:“刺……刺!……刀!”</p>
潘文依先是一愣,紧接着便呆住了,她没想到野慈竟是要让她拔出刀来刺她自己的右肋部!</p>
她下意识地道:“不……不,我不可以!”</p>
野慈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:“快……快!……”</p>
潘文依不懂她为何要这么做,心中一急,眼泪就“哗”地流下来了,她颤着手举起刀,对准野慈所示之处,咬了咬牙,一狠心,手一用力,刀便刺了进去,可她不敢刺得太深,只进去寸余便赶紧拔了出来,丢在了地上。</p>
立即,她悬于伤口旁的手中有了一种温热之感,是野慈的血在流淌。</p>
此时,奇迹出现了,野慈竟渐渐地平静下来,终于长吁了一口气,瘫软一般地躺在地上!</p>
潘文依赶紧抱来被褥,铺好,再将野慈的伤口用自己身上的衣衫和带来的药物包扎好,最后将野慈移到被褥上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</p>
紧张过去后,潘文依才发现自己全身已湿透,瞬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,再也不愿起来。</p>
野慈的呼吸越来越平缓均匀,一刻钟之后,她终于开口了:“阿依,你吓坏了吧?”</p>
潘文依道:“没有……没有……”</p>
野慈笑道:“还想瞒我?”</p>
潘文依便“嘿嘿”一笑,她刚出了一身冷汗,如今被山风一吹,便觉得有些寒冷,赶忙取出那坛老酒来,打开封口,“咕咚咕咚”猛喝几口,立马就有一股暖意自心间升起。</p>
她抹了抹嘴,又从包里摸出一对从山腰处顺手牵来的一对白烛,将它点着,洞中便亮堂起来。</p>
野慈道:“你倒心细。”</p>
潘文依把几样吃食都取了出来,加上那坛老酒,都在野慈边上摆开,这才道:“杨姐姐,你先凑合着吃些吧。”</p>
野慈挣扎着坐起,没吃多少东西,酒倒是喝了不少,活通血液。她现在遍体是伤,身子十分虚弱,连坐着也觉得甚为吃力,很快便又躺下了。</p>
她叹了一口气道:“没想到‘天行者’的‘失魂落魄’这么厉害。”</p>
潘文依这才知道,方才她是体内之毒又发作了。</p>
野慈又道:“天行者是那个自称尤家四婶的家伙,她最先向我出手,我肋部那一剑便是她刺的,剑上下了她的毒药‘失魂落魄’。当时我仗着内功将毒压住,本可慢慢设法将毒逼出,可那疑海狗贼老奸巨滑,不停地围攻我,如此一来,我只能被迫运用内家真力,使已被压制住的毒性又蔓延开来。如今,我身受重创,已无力再将毒性逼出,我所做的,只能是尽量延迟毒发攻心之日。”</p>
潘文依惊愕地道:“那岂非……岂非……”后面的话她竟不忍说出。</p>
野慈道:“不错,我已是必死之人了,不过早晚罢了。”</p>
潘文依急声道:“不,我会去找最好的大夫,用最好的药,我一定可以救活你!”</p>
野慈抚摸着她的头道:“救不了的。江湖中的毒与寻常之毒不一样,各种名目古怪的毒药都是自行配制,谁也不知毒药中掺杂哪些毒草毒液,一般外人是无法解开。更何况‘天行者’的‘失魂落魄’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十大毒物之一,寻常药物,根本治不了,反有可能让它恶化。身中‘失魂落魄’之毒后,能活上一段时间就已是难得了。我没有当即将‘天行者’斩杀,而是将她带了回来,便是想要逼她交出解药,谁知她竟宁死不交!”</p>
潘文依本以为野慈躲过吕疑海的追杀之后,已算是逢凶化吉,摆脱险境了,哪知她竟还是必死无疑!</p>
潘文依不知该说什么好,只会傻傻地坐在那里。</p>
野慈却十分平静,好像生命即将结束的并不是她。她道:“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?本来这事与你毫无关系?”</p>
潘文依暗想:“怎么又问这问题?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?我不帮你,难不成让我去帮吕疑海吗?”可她想到野慈已是不久于人世之人,便不忍心这样讲:“因为阿云,因为我觉得你不应该死,该死的是吕疑海这个王八蛋。”</p>
野慈苦笑道:“你不了解我的过去,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花匠,因此你会站在我这一边。其实,江湖中事,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是与非,而我也不是行侠仗义的侠士。日月教中的人没有一位是侠士,我们的品德既不高尚,我们的作为也不可敬,我们仅仅只能做到丧尽天良的事情不做罢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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