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跟我吧，我会让你享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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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爷把擀面杖放回案板底架上。搬过来一张木凳子坐在上面，手往怀里掏了几下掏出个空气。</p>

于是缩回手，攥了几攥又松开，“本来今晚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吃一顿晚饭。窑场机器毁了，小然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家歇两天，今个一早，她坐汽车去县城给我买了一辆脚蹬三轮车，又给我买了一台磨浆机，这样我一个人也能轻轻松松地做一盘豆腐去卖。</p>

以前我挑担子，有多累？你们有谁想过？</p>

你们娘死的早，我生你们，就得把你们养大，我吃的苦受的罪，你们有谁看在眼里？</p>

只有顾雪和顾然能看到！</p>

你和小磊只会向我索取，从没有关心过我！</p>

如今，我、不得不讲句公道话来！</p>

你们成婚这几年里，我扣除给小磊学费，余钱不都是交给宋兰保管的？</p>

大磊，你学徒这些年，挣多挣少，你都没有往家里交过一分钱。</p>

这个家里的钱，可以说大半都是顾雪和顾然挣的，你不感恩也就罢了，你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来家只听一面之词、找事！</p>

你们两口子光知道往手里搂钱，你可有想过我和顾然的感受？</p>

这么些年，你虽是来换亲，我们没让你受过一点罪，以前你家是什么情况？现在你家什么情况？这出家过日子，这钱是勤劳能干挣出来的，而不是一双眼睛老盯着自家人的口袋抠搜出来的！</p>

宋兰，不是我说你，你太小家子气了！</p>

长嫂如母，长兄如父！我还在呢，你们就如此的对她！</p>

从明天开始起，分家吧！</p>

你有本事你显够，我没有本事我就自己受，我再也不能让我闺女受了！</p>

你当着我的面，就毫不留情地把她往死里打，你还算个人吗？你除了会怨会恨会责怪，你还会什么？我和小然没伸手问你要吃的要喝的，反过来我们爷俩还要养你一家人！”说完阿爷也不再理会大哥，而是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，把我扶回房，打开电灯的开关，“凑合着睡吧！”然后退出门外，把角门带上。</p>

从大姐出嫁后，我就没再剪过头发，随它任意地长，如海藻般长发一直长到腰际以下。</p>

来门口收长头发的，看见我几次，都要买我的头发，我决定了，明日若再有来收头发的，我就把头发卖掉。</p>

我的头皮生疼！我浑身都疼！</p>

顾大磊，我操你女人带八辈祖宗！</p>

妈的！心真狠！</p>

我真是气极至糊涂了！</p>

果然，第二日真有来收头发的，我没敢梳头，我怕梳掉许多头发，都是被顾大磊那个畜牲拽的，连根拔起。</p>

我没有做早饭，也没吃。阿爷随便把昨晚的剩饺子热热吃了，也没有再主见的去喊他的好儿媳。</p>

大哥早起骑着摩托车就走了。</p>

大嫂看无人喊她，便带着两个小孩回娘家去了。</p>

我的头发在我家院子外剪的，围观好多村民，如今他们看我那么能干一点也不逊色于大姐，就再也没有人疏远我。</p>

看我那如缎子般又黑又长的头发，都劝我不要卖，剪了可惜。</p>

但我意已决！无人撼动。</p>

收头发的第一眼就给我出了二百四十元钱，我的头发不仅黑还很多且很长！</p>

我看他一口价就出了二百四，于是我就要价三百，还有人替我要价三百二。</p>

双方僵持着许久，我真想松口卖了，但我看到他眼中的松动，于是就沉住气等。</p>

那人骑着摩托车，似走似留，他舍不得走，他想买我的头发。</p>

然后又停下来，想来摸摸我的头发，我怎会让他摸？</p>

“二百六？”</p>

我实在烦了，“就二百八，一口价。</p>

行，你就剪。不行，你就走！”</p>

那人踟蹰了一会儿，就走近摩托车边的挂兜里，摸出剪刀，梳子，发卡，皮筋子。就准备过来剪。</p>

我提起板凳挡在他的面前道：“先给钱！”</p>

他无奈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百元大钞。</p>

先递给了我两张，第三张，先让我找给他二十元钱才愿意给我。</p>

我说“你有一点出息吗？那二百四，二百六，我又上哪里找零钱给你去？就三百块钱得了！”</p>

“那不行！说好的价钱，若不是看你的头发好，我连二百块钱都不出。”</p>

“那行！”我把二百元钱送回屋，又拿了二十块钱零钱出来，一张换一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