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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何原因?”</p>
“护卫府中的供奉,多为孑然一身的武林高手,为了笼络这些高手,护卫府中置有乐坊,有众多官妓,供这些人物消遣寻欢。是故护卫府有个不成文规定,凡是携有家眷的供奉,不能落身在府中。”</p>
“那如何能探出秦贼的确切所在?”</p>
“那些携有家眷的供奉宅院,皆在护卫府周边两三百丈之内,而秦贼刚为入住,对于我丐帮弟子而言,却是容易探出…”</p>
计金玉心下一喜,询道,“为何?”</p>
“我丐帮弟子每日在城中行街走巷寻乞,对于哪家宅院换了新主人,可谓是了如指掌,那秦贼月初才至,我使人细问一下,便能探出。”</p>
“蔡舵主恩情,在下铭记于心。”</p>
“向公子言重了。”</p>
此时,计金玉心头一安,端起茶汤抿了一口,话题一转,“蔡舵主如此冒险劫取这猎犬是为何用?”</p>
蔡郃笑道,“是为了修习打狗棒法。”</p>
计金玉一愕,“修习打狗棒法?”</p>
“不错。”蔡郃点了点头,“历来开宗立派,必定会有一门武学传承与门下弟子,而我丐帮弟子入帮之时不仅老少不一,且功法又个个不同,实是无有宗派的风范。</p>
降龙掌博大精深,非一般之人可以领悟,也唯有下一任帮主才可修习。是故我家帮主将他早年所创的打狗棒法,传与帮中弟子,做为我丐帮武学的基石。</p>
这打狗棒法眼下只有十八式,我家帮主觉得招式还可演变,便让执事长老着心参悟。而要再创妙招,且须与犬狗实战方可有所顿悟,于是,执事长老就让我等盗取厉害的猎犬,用来陪练。</p>
今晚所取的猎犬,名唤为猲獢,虽身形不大,却凶猛无比,其速度之敏捷,反应之敏锐,堪比归真身手之人,正是拟创打狗棒法上佳的陪练对象。”</p>
“贵帮执事长老如此聪慧,他日当是能将贵帮打狗棒法发扬光大。”计金玉不由得对钱七两心生佩服,暗道来日定要结交才可。</p>
蔡郃笑道,“执事长老不仅资质不凡,且心怀仁义,我家帮主对他是大为器重,也将降龙掌传授给他,下任帮主之位已是非他莫属了。”</p>
计金玉微微点了点头,略一迟疑,言道,“那何时将这些猎犬送去相州?”</p>
“应在五日之后。”</p>
“为何不从速送去?”计金玉疑道。</p>
蔡郃言道,“此去相州总舵有千里之遥,以马车日夜兼程来讲,十二个时辰当能到达,但猎犬至多两个时辰,便会醒来,届时必是大叫狂吠,途中定会惊动他人,惹来不必要麻烦。”</p>
“为何迷香只下两个时辰药效?”</p>
“迷香之物会伤人神识,对猎犬也是如此,药力过重,是会伤它灵觉,是故只下两个时辰药效,而黄四、连五二人精通训犬,五日内可将猎犬重新训服为我所用,届时再送去总舵不迟。”</p>
“原来如此。”</p>
“此下应是丑时将至,”蔡郃望了一眼厅外夜色,转而又道,“此宅有一厢房,是我家帮主与执事长老来幽州之时的休寝所居,乞丐斗胆请向公子在此留宿休息,不知意下如何?”</p>
计金玉自不客套,闻言拱手道,“在下悉听蔡舵主安排。”</p>
蔡郃哈哈一笑,起身作请计金玉到客厢休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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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三刻,南院宿卫司署衙,已为休寝的指挥使赵启被近侍唤起,睡眼惺忪来到暑堂,瞥了一眼站在厅门前相候的乌里,跨入厅中,言道,“发生何事了?三更半夜扰人清梦…”</p>
乌里随后行入,应道,“属下该死,营寨狩犬被人劫走了…”</p>
赵启顿然吓得睡意全无,转过身形,厉声道,“狩犬被人劫走?那你还回来作甚?怎未去追那劫盗?”</p>
“那些盗匪逃入后山密林,属下、属下等人贪杯,醉劲过甚,使气机有损,追之不及…”</p>
“好,好…”赵启气极反笑,一脚将乌里踹倒,“混帐东西,你作死还要连累本使。”</p>
那猎犬是辽穆宗心爱之物,特地从上京送到西山营寨饲养,以作南巡狩猎之用,此下被人劫去,作为宿卫司指挥使,自是难辞其咎。</p>
乌里爬了起来,一脸煞白,嚅嗫着不敢作言。</p>
赵启怒目而视,又道,“他们有多少人马?是用何手段劫了狩犬?你可是瞧出他们来历?”</p>
“盗匪共有十余人,他们从营后潜入,用迷香将未排兵卫与狩犬迷昏。属下发觉之时,他们已将狩犬夺出寨外。”乌里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赵启,咽了一下口水,又道,“属下虽不能从武学窥出他们来历,不过属下认为他们应是出自丐帮之人…”</p>
“丐帮?何时有了这个帮会?”</p>
“听闻是中原一位名唤方常胜的人物所创,其帮众不凡有武学高手。”</p>
“那何以见得劫盗出自是丐帮?”</p>
“其中有一人是用乞丐的打狗棒作为兵刃,还有一人专门放毒蛇咬人,分明就是丐帮的手法。”</p>
“你是说丐帮之人千里迢迢来我大辽劫取狩犬?”</p>
“属下是如此作猜。”乌里躬身作礼,应道,“还望大人给属下赎罪机会,遣上司衙供奉相助属下追杀劫盗,找回狩犬。”</p>
“他们敢来行劫,定然备有退路,得手之后,必是快马加鞭潜逃,已过半个时辰多,此下应在七八十里之外,你如何相追?”</p>
“我等脚力与快马相差无几,若使翻山越岭直追,省却弯道,两个时辰左右应可追上。”</p>
赵启瞪了一眼乌里,“两个时辰快马可行三百里,届时已是进入宋境,到了他们地盘,以你等三个人,想对付他们十余人,嘿嘿,那时恐怕连性命都要被他们留下了。”</p>
乌里疑道,“萧供奉不在司衙之中吗?”</p>
“他恰是轮休,昨日回辽东省亲了。”</p>
宿卫司共有四名供奉,乌里与另两名皆是神念境,唯有他言中的萧供奉,是抱丹小成境界,乌里本是作想有萧姓供奉同行,届时追到宋境也是不怕。</p>
听得萧姓供奉去了辽东,乌里大惊失色,顿然仆通下跪,叩首道,“属下求大人前去护卫府,请太保大人遣上高手相助。”</p>
“护卫府?他们巴不得我宿卫司出了差错,怎会岀手相帮?”</p>
辽国侍卫司、护卫府、宿卫司三衙,职权相当,但职责不同,侍卫司、护卫府人马是近身保护皇帝及朝中要臣,而宿卫司兵卫主要是负责外围的防范。</p>
诸如南院大王府邸,护卫府人马守护府内,而宿卫司只能在外围巡逻。若使有人入府行刺,追责下来,首当其冲的是宿卫司,是故宿卫司与护卫府暗中早生矛盾。</p>
“敝师弟朴海为属下所邀,事发之际,也在现场,若是皇上追究下来,护卫府也会受责,大人若肯出言让太保遣人相助,想必他会同意。”</p>
赵启眼睛一亮,叱道,“赶快起来,与本使同去护卫府一趟。”</p>
乌里喜出望外,立马爬了起来,陪同赵启赶去护卫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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