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除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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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飞快，已是除夕。</p>

镇国侯府张灯结彩，准备迎接新年。</p>

大院里，孩子们追逐打闹，雪球飞舞，一个个热的脑门冒汗，玩的不亦乐乎。</p>

张霄哈着双手进屋，见大伯和大娘都在，赶忙拜道：</p>

“大伯新年好，大娘新年好！”</p>

张巡还在看兵书，一瞧是大侄儿来了，微笑说：</p>

“霄儿，你爹呢，他怎么没来，咱们待会还要吃年夜饭呢。”</p>

“是啊，你怎么自个儿来了？”独孤敏也道。</p>

张霄找了个凳子坐下，一边嗑瓜子一边说：</p>

“他说是找弟兄们有点事要谈，待会就来。”</p>

“都这会儿了，还能有什么事？哼，肯定又去吃酒了...”张巡摇头。</p>

“就让他去吧，难得可以过个好年，大家伙都等着放松一下呢。”</p>

独孤敏劝道。</p>

“也罢，现在时间不早，不等他了，咱们赶紧开席！”</p>

张巡带着家人们进了饭厅，里面摆好了几张大桌。</p>

作为张家的家主，他一声令下后，下人们匆忙把热腾腾的饭菜接二连三地传了上来。</p>

不一会儿，张家的族人齐聚一堂，长辈们被安排坐在显要的位置，有几人断臂盲眼，显然是在战场上留下的残疾。</p>

“开席喽...”</p>

孩童们哄笑着钻了进来，找到各自的父母，做到大人的膝盖上，捡起糖果就往嘴里塞。</p>

征北将军府只有黄氏和张敖两人，黄氏被安排到了独孤敏的身侧，而张敖则是坐在年轻人的一桌，正好挨着大哥张霄。</p>

小翠抱着张永也坐了下来，独孤敏给儿子喂了一小块米糕，眼里充满了宠溺。</p>

见老哥在吃好东西，徐大莽的手也不闲着，就要去够，奶嬷嬷赶紧轻轻拍了他一下。</p>

“大莽，你给娘懂事一些，这么大场合，可不要丢老徐家的人。”</p>

徐大莽缩回了小黑手，嘴巴一撅一撅的，眼看就要哭出来。</p>

“给！”</p>

张永的四肢灵活无比，偷偷撅下一块米糕递了过去，徐大莽吃下去后，这才笑起来，不忘给大哥鼓了鼓掌。</p>

“少爷可真照顾大莽，也没见他喂我吃呢。”小翠竟然嫉妒了。</p>

“给...”</p>

张永不偏不向，也给翠儿姐喂了一块。</p>

“好吃，少爷可真体贴！”小翠这下心满意足了。</p>

张永却暗道只要你这小妮子不要再给我洗澡，怎么着都行...</p>

等了一会儿，菜上差不多了，张巡站起身，举着酒杯，豪迈道：</p>

“今天是除夕，等过了今夜，便是大曌历五百三十八年，张家守护燕州几百年了，未曾让蛮族踏进我中原一步，也算对得起朝廷，对得起天下的百姓！”</p>

“这一杯酒，我敬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将士，他们都是我大曌的好男儿，尤其是我张家子孙，没给祖宗们丢脸！”</p>

言罢，张巡将酒洒下，以告慰英雄们的在天之灵。</p>

而后，他又满上一杯，道：</p>

“第二杯，我敬长辈们，没有你们浴血奋战，哪有张家如今的荣耀？”</p>

张巡敬过后，一饮而尽。</p>

他看向夫人这桌，举起第三杯。</p>

“第三杯酒，我敬张家的女人们，你们为张家牺牲了自己的大好年华，张家欠你们的，大曌也欠你们的！”</p>

独孤敏和黄氏等家眷听了，眼中泛起晶莹，端起酒杯喝下一口，相视一眼后，皆是欣慰一笑。</p>

“大家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，小孩子都有红包拿！”</p>

张巡的开场白结束，大家鼓掌叫好，一起拿起了筷子，气氛开始慢慢热烈起来。</p>

觥筹交错时，有长辈捋着白胡子小声道：</p>

“本家老大，听说你家的娃是天生废脉，这可不妙啊…”</p>

听此，张巡脸色稍变。</p>

“他虽说是天生废脉，但天赋异于常人，一定不会辱没祖宗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