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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事急不得，既不能错漏，也不能放过，非一日之事，你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体。”</p>
皇帝语气温柔，但在荣嫔听来，却无比心凉。</p>
“皇帝说得对。”一道沉冷威严的声音自殿门口响起。</p>
顾晚晚回头，见众人拥簇着一个老妇人走来。</p>
她穿锦衣华服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额角两边丝丝白发，头上的九尾凤凰发钗熠熠生辉。</p>
太后。</p>
皇帝起身道：“母后，您何时回来的？怎么不提前说一声，朕也好迎接。”</p>
太后语气淡淡：“不必用那些虚礼，你我母子，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。”</p>
太后目光一转，看到皇帝身后的顾晚晚，瞬间凉了三分。</p>
她没叫起，快步走到荣嫔床边：“如何了？可还难受？瞧着清减不少，哀家才离宫几天？</p>
你怎的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？”</p>
荣嫔眼角又浮现泪光：“太后教训得是，是儿媳愚笨，让您操心了。”</p>
“哀家哪里是教训你，”太后拉住她的手，“你也不愚笨，否则哀家岂能让你嫁给皇帝？</p>
无非就是有人奸诈，居心不良罢了，别人有心毒害你，你怎能防得住？”</p>
荣嫔咬嘴流泪，模样委屈至极。</p>
顾晚晚懒得看她们婆媳情深，太后不叫起，也不想再等，直接自行起身。</p>
太后扫她一眼，似才看到她：“五公主？你怎么在这里？”</p>
“谁让你起来的？哀家还没有开口，你如今是连哀家都放在眼里了吗？”</p>
“回太后，听说荣嫔娘娘突发急症，我才匆忙来瞧瞧，荣嫔娘娘对我照顾也挺多，我总不能听说她生病不来探望，以免到时候又被说是忘恩负义。”</p>
“您一向仁慈，怎么会忍心别人一直拘着礼？您连宫中婢女都不舍得苛责，何况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女？</p>
我是觉得您没瞧见我，所以才自行起身，不然行礼行得久了，别人还以为您是故意罚我。”</p>
太后眸子微眯，仔细打量顾晚晚。</p>
模样没变，还是那么讨厌。</p>
倒是沉稳不少，不像之前那般，随意几句就被说得变脸暴躁。</p>
不过，无所谓。</p>
变成什么样，也不过就是一只小雏鸟，即便是鹰，翅膀也还没羽翼。</p>
“你倒是知道自己不成器。”</p>
“是呀，不如四公主和怀王兄，要不然怎么我身为嫡公主，偏不如他们招太后喜欢？”</p>
顾晚晚笑吟吟，偏头看向皇帝：“要不是父皇一碗水端平，那我可要委屈死啦！”</p>
皇帝轻声斥责：“晚晚，不许胡说。”</p>
太后缓缓坐直腰背，目光深沉阴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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