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３１５章 请求离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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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书府内一片雪白。</p>

远远就听到灵堂上传来的哀乐和哭声，让人心头难过。</p>

顾晚晚还是第一次到尚书府来。</p>

“王爷，看这府里并不华丽，中规中矩，要说是个地方知府的家，也可以。”</p>

沈弈渊低声道：“知府的家，可比这里要华丽得多。”</p>

顾晚晚微挑眉：“王爷所言极是。”</p>

卢尚书本无力迎客，但听下人禀报，先是太子和侧妃，后是顾晚晚和沈弈渊，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迎。</p>

太子和侧妃在前面，两人面色凝重，侧妃一见到卢尚书，哭得更厉害。</p>

“父亲……”</p>

此时也顾不得礼数，不等卢尚书向侧妃行礼，侧妃就哭倒在卢尚书肩头。</p>

卢尚书眼睛一红，眼泪差点也掉下来：“侧妃来了就好，莫要哭坏了身子。”</p>

“母亲她……我上次来的时候，她还……”侧妃泣不成声，“都怪我，我应该多来看看她的。”</p>

“好了，进去说吧，”卢尚书拍拍她后背。</p>

“太子殿下，臣失仪……”</p>

“尚书免礼，”太子伸手扶住他，“此时非常时期，都不是外人，不必如此。</p>

本宫也是担心侧妃，她伤心至极，本宫怕她伤了自己，放心不下。”</p>

卢尚书抹抹眼角：“多谢太子。小女一向心思重，有太子如此疼爱，臣万分感谢。”</p>

太子点点头，又回身看顾晚晚和沈弈渊：“晚晚，弈渊，来。”</p>

他叫得亲切，沈弈渊眉心微蹙，跟在顾晚晚身侧上前。</p>

“殿下。”</p>

“见过公主，见过王爷，”卢尚书行了礼，“多谢前来。”</p>

“应该的，本王与尚书同朝为官，听说夫人过世，特来上炷香。”</p>

“请。”</p>

众人一起进灵堂，白色蜡烛已经燃起，香炉里的香冒出淡淡烟雾，无声散开。</p>

家丁奴仆穿着白衣，系着白带子，或低头忙碌，或在灵前叩拜见，个个神色悲泣。</p>

侧妃身子一软，跪在灵前，放声痛哭。</p>

太子微微闭眼，上了香，站在她身侧片刻，俯身安慰，随后扶起她，退到一边。</p>

沈弈渊和顾晚晚取了香，也到近前上香。</p>

上香之后，也没立即走，接二连三，不时有人前来祭拜，卢尚书也不能总陪着他们。</p>

顾晚晚正想和沈弈渊商量一下，是先走，还是进行别的安排。</p>

恰在此时，外面进来一个老者，五十多岁，头发花白，穿着粗布衣裳，腰间扎着带子，裤脚和鞋底还沾着些草屑。</p>

他腰后还插着一根竹鞭子，进灵堂之前，还拍拍身上的尘土。</p>

顾晚晚打量着他，见他身后还跟着一只羊，羊在台阶下，他进入灵堂上香。</p>

但凡上香者，不论身份贵贱，人家诚心来祭拜，就不能拒绝。</p>

家丁递了香，老者眼含热泪，双手捧着香道：“夫人，夫人！您是好人，老天无眼，让您这么好的人就去了……</p>

老汉我没什么能给您的，就为您上炷香，等来年祭日，定会给您烧纸钱。”</p>

他说罢，上了香，又跪下叩头。</p>

还没起身，他放在台阶下的那只羊忽然进来，咩咩叫着，跑到棺材旁，伸出舌头就舔。</p>

这一下突如其来，谁也没有料到。</p>

老汉自己也有点懵，等他反应过来，赶紧过去拉羊。</p>

羊平时很温顺，此时却上了犟劲儿，舌头不停地舔棺材，就是不肯走。</p>

家丁们都上前来帮忙，一时间，灵堂上就有点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