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童年旧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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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半晌，狗二戳戳冷逾的手，【你都看见幻觉了，要不…你再让裴霁安给你治疗一段时间？】</p>

“不。”</p>

冷逾回答的果断且干脆，“是他先不要我的，我不会再让他靠近我了。”</p>

【你这…】狗二觉得现在的冷逾像个别别扭扭的孩子。</p>

手边的屏幕突然亮起，刺耳的铃声引得冷逾侧目而视。</p>

看到来电人是谁后，他犹豫了下，还是点了接通，“…哥？”</p>

冷炀担忧的嗓音顺着听筒而出，不轻不重敲打着鼓膜，“小逾，你的病是不是又犯了，洵美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情况。”</p>

冷逾张了张嘴，刚想说“我没事”，冷炀像是料到他会说什么似的堵住他的话，“别跟我说你没事，你自己的病你自己心里清楚，走.私案已经破了，不要再拿工作当借口！”</p>

似是觉得语气有些强硬，冷炀慢慢放平语调，“小逾，听哥的话，明天去裴医生那里。”</p>

冷逾捏着手里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，张着嘴想说些什么，却又在那些话吐出来的最后一刻悉数咽下。</p>

“…我知道了。”</p>

电话那头的冷炀像是松了口气，嗓音带着笑意，“都这么大人了，别再让哥担心，哥手头这个实验要赶在陆迁回国前完成，可能顾不上你，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…”</p>

不管冷逾长多大，在冷炀眼里还是笨手笨脚的小屁孩。</p>

“我知道的，哥不用顾忌我，好好做实验吧。”冷逾说完便掐断了电话。</p>

他摸索着伸手按下开关，落地灯灭掉以后，整间屋子陷入死寂的黑暗中。</p>

他摩挲着颈间的佛串，视线落到窗外大作的风雨，久久不语。</p>

*</p>

冷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他的小时候了，也许是今天的幻觉，让他又梦到了那个女人。</p>

过于早会慧所带来的并不全是幸运，当过去太过痛苦，铭记就会成为一种负担与诅咒。</p>

他并非生来就住在城堡里，相反，他生活的那个屋子永远都见不到阳光，仅有的几件家具所有都是灰扑扑的，周围总有种沉重且难闻的潮气。</p>

那个女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做一盘油爆蒜虾，然后认认真真喂给他吃。</p>

她望过来的眼神甜腻腻的，像橱柜里待售的彩色糖果，可那不是看儿子的，更像在透过他看恋人。</p>

可在他吃完以后，她又会莫名奇妙地发脾气，乱砸东西，对他动手。</p>

上一秒，她还在说【宝宝我好爱你】，下一秒，她就会掐着他的脖子，【冷逾，你为什么还不死呢？】【如果不是你，他就不会死】</p>

面对女人的阴晴不定，他从来没反抗过，反而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悲。</p>

那个女人最后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时是在一场熊熊大火中，五岁的他看不真切她的面貌，但她似乎在笑，笑得格外高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