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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冷眼看她自己折腾,好半天才发话道:“姜妤,别干看着,去扶皇后一把。”</p>
姜妤从善如流,听着太后的吩咐将人慢慢搀起,坐到一旁的圈椅上。</p>
这还是太后头一次看到皇后在自己面前如此谨小慎微的模样。以前她还是王妃的时候,每每进宫请安时虽都遵着礼数,但对自己这无权无宠的婆母,眼神里尽是掩饰不住的嫌弃与轻视。</p>
待身份变幻,自己成了太后,皇后也确实恭敬了许多,但那股子世家勋贵的傲气仍在,除了皇帝,对着谁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。</p>
这样骄傲的性子,原来也是会服软的。</p>
太后命人上了茶,等着她微微平复了一阵,才开口:“哀家这年岁大了,不止好打瞌睡,记性也不算好,险些忘记问了,皇后刚说是来请罪的,哀家怎么不知,你何罪之有?”</p>
皇后咬了咬牙,见着太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,只能咬着一口银牙,扑通一声,再度跪倒:“母后如此问,当真是羞煞臣妾。”</p>
“臣妾错在不该善妒,未尽中宫之责,妄图阻拦昭贵妃当初进宫时的册封。”</p>
“万望母后恕罪。”</p>
她这错认得还算诚恳,就算太后也不能再多训斥什么。</p>
其实单论这件事,皇后的举止虽有不当,却也实在算不得什么错处。</p>
各家当家的主母尚且会给刚入门的妾室一个下马威,皇后想要拖着封妃册典,给顾瑾一个威慑,也是常情。</p>
只可惜她想压制的是皇帝的心尖子。</p>
太后轻笑:“快起来说话,作甚又跪下了,你这诚惶诚恐的模样,哀家瞧着都稀奇。”</p>
这是在暗讽她往日里的不恭敬了。</p>
皇后再度被一旁的姜妤扶起,却仍旧不安,想要说些什么,却被太后的话头拦住。</p>
“皇后虽诚心认错,可依着哀家看,你这错处却认得不对。”</p>
皇后僵坐在那里,攥紧了衣袖:“臣妾鲁钝,还请母后屈尊指点一二。”</p>
太后淡淡看她一眼:“你真正的错处,是不明白什么叫安分守己。”</p>
“嘉宁是你的女儿,不是你博取同情的筹码。”</p>
为人母的,怎么就能叫子女挡在自己前头?</p>
早年她能将两个孩子推出去投诚,如今又利用了嘉宁的孝心妄图给自己脱身。</p>
这就是慈母?太后深感不解。</p>
说皇后不疼爱孩子,她却对恒王和嘉宁公主百依百顺,饮食起居照顾的妥帖周到。</p>
可说她疼爱孩子,她偏又能在关键时候将人推出去,不顾两个孩子的死活和体面。</p>
但不管皇后这颗慈母心有几分真,太后今天都要警告她一番,莫再想着用孩子来争抢什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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