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章 谁都可以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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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可惜事与愿违，殿门被吱呀一声小心翼翼的推开，睡梦中的皇帝也猛然惊醒，那一双凤眸先是有些恍惚，又霎时清明，翻身坐起，揉了揉眉峰，问道：“林常青，几时了？”</p>

“回陛下，辰时末了，大人们都已等在勤政殿外了。”进来的正是林常青，勤政殿外现下已经聚集了许多朝臣，都等着求见皇帝，虽然皇帝难得睡下，他也不得不搅扰了。</p>

皇帝起身就要往外走，顾瑾却急急出声叫住了他：“先等等！”</p>

顾瑾无奈：“您这蓬头垢面的，急着出去做什么？”</p>

皇帝这才止住了脚步，低头看去，就见自己身上仍旧是昨日回宫时所穿的衣袍。</p>

他昨日那副样子，顾瑾能哄着他睡着已经是不容易了，就算爱洁，也犯不着将人叫醒，再洗漱更衣。</p>

“容臣妾先为您梳洗一番再动身吧。”</p>

顾瑾站起身，只是还没迈开步子，就觉腿上发软，惊呼一声朝前摔去，幸而皇帝的反应够快，这才没叫她一张脸着地。</p>

“小心着些。”皇帝也被她惊着了，没再急着走，打横将人抱起放在了榻上：“怎么会突然摔倒？扭着脚了？”</p>

顾瑾暗暗观察着皇帝的神色，见他眉宇间虽仍旧带着几分沉郁，但总归是恢复了精神，不至于深陷在恒王的死中无法自拔。</p>

“没扭着，臣妾站不稳，还不是因为您。”</p>

顾瑾有意分散皇帝的心绪，语中含嗔带怪，但一双腿也是真的又酸又麻，直叫她忍不住皱眉，倒吸了口凉气。</p>

“难不成您忘了？昨夜您可是枕着臣妾睡的。”</p>

皇帝这才隐约想起来，昨夜睡着的时候无知无觉，还真就是搂着顾瑾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的。</p>

他眼中多有疼惜，为小姑娘捏着腿缓解酸胀，温声道：“辛苦朕的娇娇了。”</p>

顾瑾靠坐在榻上，微微一笑：“臣妾这腿怕是不能亲自侍候陛下了，陛下若觉臣妾辛苦，就先去洗漱更衣，喝了药再走，可好？”</p>

洗漱更衣是为了维护帝王的体面，这喝药才是关键，皇帝手中的动作一顿，明白顾瑾的意思，转头吩咐躬身站在屏风后的林常青：“没听见贵妃的话？还不去端了药来。”</p>

林常青喜笑颜开，连连应是，不过片刻就将早已温在炉火上的汤药给呈了上来，显然，让贵妃劝皇帝，是最有用的了。</p>

他们这帮做奴才的磨破了嘴皮子，也没贵妃一个眼神好使。</p>

皇帝为免顾瑾担忧，特意当着她的面将汤药一饮而尽，抚着她的发鬓道：“这回可能放心了？”</p>

顾瑾拿出了哄怀宸时留在榻前的蜜饯，趁着皇帝说话的间隙，塞进了他的嘴里，笑着说：“陛下做的很好，给您颗蜜饯甜甜嘴。”</p>

她的语调活像是在将自己当孩子哄，皇帝有些好笑，分明不甚喜欢甜腻腻的味道，但嘴里的蜜饯却仿佛甜到了心尖上，心绪都跟着开阔了许多。</p>

“放心，朕是不会倒下的。”皇帝俯身轻吻着小姑娘的唇，苦涩中夹杂的甜味儿在两人唇齿间漾开，他定定许诺：“就算是为了你与宸儿，朕也绝不会倒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