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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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子，一天没吃东西吗？”秦命掀开灶台，早上做的饭菜竟然都在里面，一动没动，已经凉了。</p>

老人坐靠在仓库的一角，半睡半醒，旁边烛光摇曳，映出他苍老的侧脸。</p>

“我再热热，要一起吃吗？今晚有肉哦。”秦命从腰间解下只野鸡，后山历练的时候无意中打到的。</p>

他没问少女的身份，也没问来这里的目的。他跟老人有默契，你不说，我不问，八年来一直都这样。</p>

老人抬了抬眼帘，也没说话。</p>

秦命洗了个澡，换了身干净衣服，点火开灶，弄了几个青菜，炖了这只野鸡。</p>

热腾腾的香味弥漫简陋的仓库。</p>

“香啊！！老爷子，来点，就当宵夜了。”秦命招呼老人。</p>

老人没理会，继续歪躺在那里。</p>

“我先吃了，给你留点。”秦命真饿了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。</p>

可吃了没一会儿，老爷子撑起身子，走进了仓库里面。</p>

秦命耸耸肩，继续吃。“老爷子，待会我要出去趟，你别急着关门哈。”</p>

他准备深夜去摘那颗蛇心果，别被药山的人先摘走了。</p>

可不一会儿，老人不知道从哪提来一个黑漆漆的大坛子，坐到了木桌边：“拿两个碗来。”</p>

“酒？”秦命挑眉看了看他，有点奇怪，但还是去拿了两个碗，顺道捞了盘腌菜。不是什么好食材，是秦命平常做菜剩下的菜根，清洗后泡到盐坛子里。有时候太累太忙，他就捞几根腌菜啃着馒头对付着下饭。</p>

老人打开酒坛，浓烈的酒香溢满仓库。他给自己倒了碗酒，也给秦命倒了碗。</p>

“老爷子，心情不好？”秦命看着碗里清冽醇香的酒，更奇怪了，今晚这是怎么了？</p>

老人端起瓷碗一饮而尽，脑袋仰着，长长呼了口气，接着又给自己满上。</p>

秦命晃了晃碗，尝试着喝了一大口，顿时感觉浓烈的辛辣挤满口腔，顺着喉咙直灌肠胃。</p>

火辣辣烧心。</p>

“呼呼呼，这酒够劲。”秦命呲牙咧嘴，以前从没喝过酒，他连忙扒拉了两口菜，好歹压下那股辛辣火热的感觉。</p>

老头接着又给他满上，自己仰头又是一整碗灌下。</p>

秦命认识老头八年了，从来没有这样过，难道跟刚刚的少女有关？他看了看碗里的酒，一咬牙，也仰头灌下，一股燥热腾地冲起，浑身都感到股热气。</p>

不过仔细品品，这酒的味道还不错。</p>

老人再给秦命满上。</p>

“您也吃菜，来条鸡腿。”秦命把菜往老人面前推了推。</p>

一老一少，就这么吃着简单的饭菜，除了秦命偶尔说两句，老人很沉默，一直都很沉默。</p>

刚才的少女并没有走远，本来是要离开的，可在秦命喊出那声‘老爷子’后，她就停在了雨夜的仓库大门外，远远看着仓库窗户倒映的影子。</p>

“那少年是谁？”两位黑影出现在少女面前，一男一女，都是中年人，似乎都有着极强的实力。淅淅沥沥的冷雨竟然都没能打湿他们的衣服，不等真的落在他们身上就被无形的气场蒸发。</p>

斗篷下的脸色都很震惊，那少年竟然能跟他同桌吃饭、同桌饮酒？</p>

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这老人背后尸骨成山，血水成海，恶名惊世人，谁敢跟他坐在一起？</p>

“只有灵武三重天，实力太弱了。”少女只当秦命是他养的小奴，可普通的小奴怎么敢直呼他老爷子？又怎么会有资格跟他同桌饮酒。难道这少年另有身份？可是实力怎么会这么的弱。</p>

中年男人沉声道：“青云宗包括宗主在内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，这小厮应该也不知道，只是把他当普通老人了。”</p>

“他失踪十年，天下都以为他死了。如果不是殿主这次安排，我们还真不知道他还活着。”妇人看向了大院角落里的那座无字孤坟，想想那些传说，心里一声轻叹，世上最落寞的事情莫过于此。</p>

中年男子道：“修罗殿需要他回去，他也应该肩负这个责任。”</p>

妇人冷哼：“他硬是不回去，你能怎样？强行带他走？他的性格和实力你很清楚，惹他不高兴了，一只手就能把我们抹杀。”</p>

少女轻语：“再等等，我相信他对修罗殿还有感情。”</p>

“小姐，我们冒着很大风险进来的，不能久留。万一被青云宗发现，我们……”</p>

“他不会让我们等太久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