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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接到电话，我怎么说的来着？</p>
我说：「死了就别再回来，骨灰随便撒了。」</p>
死了就别再回来，别再回来……</p>
这一刹那，那话里的每一个字，都如同尖刀。</p>
顷刻间狠狠刺进我的心脏。</p>
我周身发软，遍体生寒。</p>
我该怎么办？</p>
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，没能来得及跟她说。</p>
我还没来得及，做一个好父亲。</p>
我甚至都没好好抱过她，没送她上过一次学。</p>
我怎么办，怎么办？</p>
警察问我：「火化前，需要让其他家人，来见最后一面吗？」</p>
其他家人啊。</p>
我的身体颤栗，回想着我女儿的其他家人。</p>
我甚至突然无比急切地想，她生前我对她不好，家里也有人对她好的吧？</p>
她活着的时候，一定也感受过家人的温暖吧？</p>
她死的时候，一定也没感到那么冷，那么绝望吧？</p>
她还有奶奶，还有弟弟呢。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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