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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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夜里，隐隐能听到隔壁打游戏骂人的声音。</p>

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，才想起，那里住的就是我梦里心心念安的宝珠。</p>

心跳的实在太快，我干脆坐起来。</p>

谁想身旁老头子也坐了起来，幽幽叹了口气道：「我做梦了。」</p>

「什么？」我觉得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了。</p>

「我梦见宝珠放火把自己烧死了，小盛和儿子都死了。儿媳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我们...」</p>

「嗡」一声，我像被罩进一口巨钟，好半天回过神来后已经泪流满面。</p>

「不是梦，不是梦，那是我们的上一世啊！」</p>

想起上一世不管多忙多累，儿媳都把小小的出租房打扫的干干净净，茶几上永远放着适合我们吃的水果饼干，我心里就悔恨！</p>

为什么宝珠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！</p>

她死在那场大火里该多好！</p>

这样的念头越来越强，直到我忍不住带着老头，又去到了儿媳公司楼下。</p>

可这次直到天黑，我们都没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，硬着头皮进去问才知道，儿媳辞职了。</p>

我们不知道她住在哪，电话也成了空号。</p>

天地之大，我们竟再也找不到她了。</p>

那天后，我和老头还有明远好像都病了，或者说醒悟了。</p>

我和老头应聘上清洁工，起早贪黑扫大街，虽然辛苦，但可以吃上像样的饭了。</p>

宝珠还是会大吵大闹，但没有人愿意再宠着她了。</p>

我甚至觉得厌恶，「说我们是废物你又算什么？长这么大除了撒泼你为这个家做过一点贡献吗！」</p>

为了不让家里所所剩无几的东西再被她砸坏，我们将宝珠关了起来。</p>

窗户封死，门也只在送饭时打开一个小口。那起初家里每天都是鬼哭狼嚎，后来饿久了，她就肯乖乖吃饭了。</p>

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，每天回到哪个了无生气的家，我就会想起梦里的场景。</p>

「老头，你说青青还在的话，该多好。」</p>

老头叹了口气坐下，「别想了，这就是报应，是我们的报应啊。」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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