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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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饭桌上通常都是一小盘荤菜一大盘素菜，再加一碟咸菜。</p>

我吃整盘的荤菜和半盘素菜，剩下的她们才会分了吃。</p>

弄得一度我都怀疑奶奶会在饭菜里下药。</p>

所以我那段时间都不敢好好吃饭。</p>

好在十几年饿过来的，完全扛得住。</p>

因为妈妈赚的钱只勉强够交房贷，我们的日常开支，基本都是奶奶在出钱。</p>

可奶奶手里就那点卖老房子的房款，村里房子不值钱，奶奶那房子又破，只卖了五千，照这个花法，也维持不了多久。</p>

后来我才知道，奶奶每天都出去捡纸壳卖钱。</p>

有那么一瞬，我是被感动了的。</p>

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听到她跟别的老太太聊天。</p>

奶奶说，「怎么可能喜欢孙女呢？就是孙子没了天天都想，想得受不了了怎么办？就只能把孙女当成孙子看，看着她吃看着她喝，就像吃进了我孙子嘴里，我这才能好受点。要是单提到她，我是半拉眼都看不上。」</p>

那一刻起，我的心再也没起过波澜。</p>

同时我也知道，奶奶既然把我当成小松，就不可能在饭菜里下药害我。</p>

尽管奶奶不是真心为了我，但我在她的照顾下个子长高了，人也胖了些，皮肤都表白了。</p>

除了学习，我很少去想其他的事，所以成绩一直很好。</p>

奶奶每次看到我的奖状都会抚摸半天，有时候也会说，「小松如果还在，肯定比你学习还好。」</p>

在她心里，小松永远都比我好，就像当初小松没死的时候，他都胖成猪了，奶奶奶却觉得弟弟很好看，会说我瘦得比猴还难看。</p>

每次提到小松，奶奶总是会哭，哭过了就指着我妈劳作的背影跟我说。</p>

「奶奶其实早就不想活了，但我得看着你妈把这房子的贷款还完，我大孙子没了，我不能让孙女年纪轻轻的背房贷。小麦啊，你记住，一定要把这房子守好了。」</p>

这时候，我会笑着抱抱她，说奶奶你真好。</p>

可我心里知道，她根本不是真的爱我真的为我着想。</p>

她只是心疼我爸劳碌那些年攒下的这点贫寒的家产而已。</p>

心疼这个曾经把房主定义为李小松的房子而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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