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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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这对母子的反应，晏东凰其实已无需多问。</p>

问多了反而是故意揭疮疤。</p>

她抬手吩咐：“墨凛，把他手上的链子解下来。”</p>

墨凛走到明珠面前蹲下，查看他手腕上的锁链之后，有些为难地转头看向晏东凰：“殿下，锁链戴的时间太长，已经嵌进肉里。若无钥匙而强行弄断，只怕会伤到手腕的骨头。”</p>

明珠声音发颤：“我……我不怕疼，尽管动手吧。”</p>

墨凛见他这副惨状，相信他确实不怕疼。</p>

毕竟从这链子嵌入肉里的状态来看，他至少已经失去自由五六年以上，再看他身上新伤旧伤叠加，可见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。</p>

“出去跟楚元铮拿钥匙。”晏东凰嗓音平静，“他要是不给，就砍下他一只手。”</p>

“是。”墨凛转身往外走去。</p>

明珠跪在地上，低垂着头不再说话。</p>

“既然你不姓楚，也没上族谱，本宫今日就放过你们母子。”晏东凰淡道，“瞧你姿色还行，可曾读书识字？”</p>

明珠声音嘶哑，听着有些自卑：“不曾。”</p>

晏东凰皱眉。</p>

正在这时，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沉闷而急切的马蹄声，伴随着急切而高亢的声音：“圣旨到！”</p>

楚夫人精神一振。</p>

“皇上口谕！”太监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，“长公主殿下，皇上有口谕！”</p>

凤摇光转头朝外望去，面色嘲讽。</p>

“长公主！”御前大太监跌跌撞撞而来，跨进门槛时差点被绊倒，被身后的小太监及时扶着，才慌乱稳住身体，“皇上有话跟您说，太后也有话交代，请长公主千万莫要冲动！”</p>

晏东凰冷眼看着他，神色淡漠，不发一语。</p>

李德安进来之后，朝晏东凰行了礼，小心翼翼地开口：“长公主殿下，皇上已经知道真相，盛景安新婚夜给您下毒，是他自作主张，大逆不道，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皇上跟你的关系，皇上绝没有谋害您的心思啊！”</p>

凤摇光懒洋洋地开口：“皇上这是过河拆桥玩砸了，打算把罪名全部推到镇国公身上？”</p>

“不不不，绝没有这样的事儿。”李德安面色惊惧，举手发誓，“长公主殿下，太后一直把您当成亲生女儿疼爱，听到风声之后，第一时间去质问皇上，皇上说您谋反，太后死活不愿相信。”</p>

他咽了咽口水：“皇上仔细审问了一些人，才知道您是真的被镇国公下了毒，皇上震怒异常，当场下旨把镇国公府抄家问斩，可见这件事皇上完全不知情，求长公主殿下明察，还有那个……那个对长公主大不敬的妾室沈筠，她虽是德妃娘娘的庶妹，但皇上一定秉公处置，绝不会偏袒沈家！”</p>

楚夫人听到李德安这一番话，很快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，并急急看向晏东凰，眼底生出希望：“原来是误会一场，长公主殿下！太后一直都把您当成亲女儿，皇上也是视你为亲妹妹，怎么可能谋害您？原来都是盛景安挑拨离间，他简直罪该万死，应该千刀万剐！”</p>

晏东凰不发一语地坐在椅子上，抬手托着下巴：“既然如此，就让太后娘娘亲自出宫一趟，跟我面对面详谈吧。”</p>

“什，什么？”李德安一呆，“长公主？”</p>

晏东凰漫不经心地看向明珠：“你出去跟楚元铮拿钥匙，他若是不给，你就把楚元铮的手剁一只下来，由李大总管带回去送给太后，并告诉她，若她想证明皇上清白，请太后亲自出宫来楚家一趟，跟本宫当面对质，否则本宫绝不会相信她一面之词。”</p>

李德安大惊：“长公主殿下，这万万不可啊！楚公子是太后侄子——”</p>

“明珠，你敢吗？”</p>

明珠抬头看向元晏东凰，对上她那双冷硬到近乎无情的眸子，想到这些年来暗无天日的岁月，缓缓点头：“敢。”</p>

“那就去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