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 罪人舞步旋（其一、六千字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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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一名在舞台上连续表演了五百年的专业演员，芙宁娜当然知道该怎么调动观众的情绪。</p>

面对着这种众叛亲离的情况，芙宁娜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。</p>

单论决斗，她打不过克洛琳德，所以她只能从审判这个角度下手。</p>

作为枫丹的神明，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些观众到底是什么情况，所以...</p>

“只要调动起他们的情绪，以此来保证「谕示裁定枢机」不会宣判我有罪...那我就会赢得胜利。”</p>

“我一定...会保护住你们的！”</p>

看着那被芙宁娜调动起情绪的观众，那维莱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</p>

“哎...”</p>

说句实在的，他真的很不想走到这一步，所以才会有先前在大号魔术箱之中的谈话。</p>

这最后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...真的能成功吗？</p>

那维莱特不禁在心中问道。</p>

而就在那维莱特有些心神不宁的时候，芙宁娜安静的转过身来，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那维莱特，轻轻地问道：</p>

“最高审判官先生，我的对手是？”</p>

还没等那维莱特做出反应，荧便向前走了一步并道：</p>

“我。”</p>

听到这话，芙宁娜了然般的点了点头。</p>

“这样啊...既是见证者又是命中注定的对手么...还真是戏剧性的演出呢...”</p>

撂下这一句话，芙宁娜便相当坦然的走到了被指控席上，转而便开口问道：</p>

“在审判正式开始之前...我倒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们。”</p>

“为了将我移入这一场「不可拒绝的审判」当中，你们到底做了多少的准备？”</p>

派蒙轻轻地点了点头，转而便开始说道：</p>

“其实从那一天你和那维莱特产生纷争以后我们就开始准备了，至于准备的内容么...”</p>

还没等派蒙说完，坐在台下的娜维娅便率先开口说道：</p>

“我们刺玫会的任务最简单，要准备的也不多，就让我先说吧。”</p>

芙宁娜看着那黄色的倩影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。</p>

“刺玫会的娜维娅...”</p>

“今天早上在歌剧院引发骚动的那些人，基本上都是刺玫会的手下。”</p>

“他们便装后以普通观众的身份来到现场，择机煽动民众对你进行声讨。”</p>

“预言危机当前，民众对神明的不满积蓄已久，只需要一根导火索就可以引爆全场。”</p>

“而根据我们对你的了解与分析，这种情况发生时，你最有可能的选择便是一个人逃避，偷偷前往白淞镇去。”</p>

“所以我们安排了第二批人在那边等待时机。”</p>

听到这话，芙宁娜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。</p>

在她被送上这个舞台的那一刻，她就想明白了这些突然爆发的事件与情绪到底来自于何方。</p>

只不过...她还是有些难过就是了。</p>

在娜维娅说完以后，同样坐在台下的林尼也站了起来，接过娜维娅的话茬继续说道：</p>

“至于那些刺玫会朋友们的目的...便是迫使你踏入「巨型魔术箱」，来参与这场堪称枫丹历史上最伟大的魔术演出！”</p>

“作为我第一次在歌剧院演出时，那场转移魔术的「超级极限升级版」...”</p>

“魔术箱的体积增大了数十倍，转移的距离扩展为从白淞镇到伊黎耶岛，而转移的目标——”</p>

“也从人类变成了神明。”</p>

“当然，为了准备这场表演，我们申请到了「父亲」的支持，壁炉之家耗费了巨大的人力与财力...”</p>

“我们选择地点，建造「巨型魔术箱」，再挖掘通道，打通水路，可是忙活了好一阵子。”</p>

“不过...我想说的是，谢谢你，芙宁娜大人，如果没有你的参与，魔术史上就少了这样一场不可思议的演出。”</p>

听完林尼的发言，芙宁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，转而便看了一眼坐在台下的克洛琳德说道：</p>

“这样一来...那维莱特和克洛琳德的任务就不用他们自己说了。”</p>

“临时召集观众，并为此准备好舞台，而决斗代理人则是做好了一切决斗的准备...”</p>

“这一切...都只是为了当我在舞台上出现的那一刻，马上进行一场「无法拒绝的审判」，对吧？”</p>

还没等那维莱特做出回应，芙宁娜便轻轻地点了点头。</p>

“嗯~我赞许你的勇气，克洛琳德，直面与神明的决斗而毫不退缩，不愧是我和常明最看好的决斗代理人。”</p>

“...谢谢。”</p>

在分析完他们两个人的任务以后，芙宁娜将目光放在了荧的身上，随后便轻轻地说道：</p>

“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在「魔术箱」当中和我谈话，以此来分散我的注意力，不让我发现我在移动，对么？”</p>

荧摇了摇头。</p>

“你猜错了，我只是在做...最后一次「尝试」而已。”</p>

“如果你能将那些信息坦白的话，就不会有今天的审判。”</p>

荧的话语当中带有些许希冀，直至现在...她还对芙宁娜抱有一丝期待，希望她能在审判正式开始之前将一切都说出来。</p>

“哼...原来我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么...”</p>

芙宁娜轻轻地摇了摇头，转而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行为来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伤感。</p>

“这就是...被背叛的感觉...”</p>

芙宁娜缓缓闭上双眼，不再说话。</p>

那维莱特见着双方都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愿，于是便用自己的手杖重重的敲了敲地板，随后便宣告道：</p>

“双方已经就位，那么审判就此开始——”</p>

还没等那维莱特说完程序之中应当有的开场流程呢，芙宁娜便率先打断道：</p>

“那些繁琐的开场白就没有必要了，那维莱特，麻烦请直接快进到宣读罪名的环节，作为被审判的人，也就是今天的主角...”</p>

“我很好奇，你们打算用什么名义来审判代表正义的神明呢？”</p>

“我先说好，凡人无法理解神明的做法很正常，而这一点可并不能构成给神明定罪的理由...”</p>

芙宁娜表情淡然的看着那站在高台之上的那维莱特，眸光无比的平静，但她的心中...却在祈祷着那个最坏的结果不要发生。</p>

“没错，但审判你的理由并非是你作为神明做了什么，或者没做什么...”</p>

“审判你的理由是——你根本不是神明吧，芙宁娜。”</p>

荧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导火索一样，瞬间引爆了歌剧院内本就有些紧张的空气。</p>

“等等？什么意思？芙宁娜大人不是神明？”</p>

“不是要控诉水神的渎职么...怎么就直接——”</p>

“对啊，芙宁娜大人虽然性格有些乖僻，但要说她不是神明...这也有点...”</p>

这一次，那维莱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制止观众的讨论，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：</p>

“指控有效。芙宁娜女士，你承认指控方所提出的指控吗？”</p>

“......”</p>

芙宁娜陷入了沉默之中。</p>

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</p>

在预言尚且没有爆发的时候，她那套含糊其辞的办法尚且有用，</p>

但当灾难爆发以后，每个枫丹人的头顶都悬着一柄会随时降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</p>

这也就导致了...她的含糊其辞不再管用。</p>

再加上那维莱特那天早上的问询...他们可能已经认定自己不是水神了。</p>

‘不行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！’</p>

芙宁娜如此想道。</p>

“芙宁娜女士？”</p>

那维莱特的询问声打断了她的思考，迫使她的意识从那有些恐怖的设想当中摆脱出来。</p>

“...不承认，当然不承认！”</p>

“我，芙卡洛斯，芙宁娜·德·枫丹，尘世七执政之一，「众水、众方、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」，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神明！”</p>

“我想在座各位观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，很多人从出生开始就把我是神明这件事当做常识，他们也会支持我的。”</p>

说罢，芙宁娜便看向那因为先前观众们的难以置信而微微有些倾倒的「谕示裁定枢机」继续说道：</p>

“看吧，就连谕示机都如此理所当然的倒向我的方向，你确定要进行这样异常毫无胜算的辩驳吗？”</p>

“现在撤诉的话，我会以正义之神的名义允诺，不追究你诬告的罪名，只把今天的一切视为一场人们喜闻乐见的闹剧，如何？”</p>

荧轻轻地摇了摇头，转而便继续说道：</p>

“人们认为你是神明也只是基于「常识」而已，并没有更多的事实依据。”</p>

听到这话，芙宁娜无奈的摊开了双手，一副“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模样”。</p>

“好吧，既然劝降无效...那么我就要发问了，如果我不是神明，那你们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呢？”</p>

“距离我登上神位...已经过去了五百年，我又是凭借着什么支撑起这至少五百年的寿命呢？”</p>

听到这话，派蒙顿时想到了先前和阿蕾奇诺在遗迹门口的会面。</p>

“首先，你可能是像璃月的仙人们一样的「长生种」，寿命本身就很长。”</p>

“就算不是，应该也有其他的办法使你的寿命延长，比如说...诅咒？”</p>

芙宁娜闻言则是轻蔑一笑，转而便摆出了属于神明的姿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