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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紫宸郡主,~无碍吧?”,就在影后王爷思绪流转之际,耳畔响起了沐辰溪的清冷嗓音,美人丞相眸光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,视线始终落在身着素色衣裙的苏紫宸身上。
沐辰溪的出声打断了影后王爷的出神,某王当即就扭脸看向苏紫宸,眉头紧皱道,“紫宸,要不还是回屋歇会儿吧?这状态真的很不好……”
苏紫宸这些日子为了给苏慕守灵可谓废寝忘食,加上始终未能走出丧父之痛,所以苏紫宸看上去较之往日,显得羸弱了太多,太多,此刻脸色更是惨白如纸,不免让人揪心。
影后王爷话音刚落,国师也点头附和道,“故人已故,郡主节哀,身体为重,靠山王泉下有知,定不希望看到郡主如此哀伤。”
三人齐齐劝慰起苏紫宸来,苏紫宸一开始还比较克制,谁曾想国师刚把话说完,她就突然情绪崩溃,哇一声就哭了起来,哭得肝肠寸断,嘴里还不断地重复着一句,“都怪我,都怪我。”
一看苏紫宸这样,影后王爷眸光一厉,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,他赶忙将苏紫宸揽入怀中,大掌来回抚摸着苏紫宸的背,语调很是温柔地安抚起苏紫宸来,“紫宸,别自责,这都不是的错,没人希望皇叔出事,可事已至此,必须要试着接受皇叔离开的事实,更要学着坚强地活下去,是他唯一的牵挂,别让他走得不安心,知道吗?”
当影后王爷安慰苏紫宸的时候,无尘跟沐辰溪只是站在一旁,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两人,神色各异,谁也不知道此刻国师跟沐相到底在琢磨什么。
苏紫宸揪着影后王爷的衣服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某王无奈之下,只能用一记手刀,劈向苏紫宸的后勃颈,很快,苏紫宸就眼前一黑,而后就歪倒在影后王爷怀里。
“我先送她回房休息。”,情绪很是低迷的影后王爷拦腰抱起苏紫宸,而后就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无尘跟沐辰溪,撂下这话之后,影后王爷径直越过两人,快步走出了苏慕的灵堂。
待脚步声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,美人丞相这才眸光闪烁地看向悲天悯人的无尘,语带深意道,“若依国师所见,觉得靠山王今晚可会再次出现?”
说到再次出现四字时,沐辰溪故意加重了语气,而且视线始终落在无尘身上,显然不愿意错过无尘的任何微表情,沐辰溪这话明显是在影射什么,毕竟早前就闹过一出灵异事件,只不过事发地是靠山王府,而非国师府。
如果此刻影后王爷在场,他一定也会惊讶于沐辰溪的态度,毕竟美人丞相并非迷信之徒,对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更是‘嗤之以鼻’,但如今他却主动cue起此事,显然是‘醉翁之意不在酒’。
国师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沐辰溪,而后四两拨千斤道,“靠山王一直都在默苑,岂有再现之理?沐相怕是思虑过重,这才口误了吧?”
闻言,沐辰溪微微皱眉道,“真的~只是我思虑过重吗?”
沐辰溪这句反问,并没有等来无尘的任何回应,无尘双手合十,念了一句阿弥陀佛,而后就径直越过沐辰溪,步履稳重地朝着靠山王苏慕的棺材走去,沐辰溪视线随着无尘移动,他看到无尘站在苏慕的棺材旁,心无旁骛地念诵起经文来,沐辰溪黑眸寒光凛冽,拢在袖间的手则是寸寸收紧,美人丞相张了张嘴,原本还打算跟无尘说些什么,可最终他还是将临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,而后转身朝着房门走去,似乎打算离开灵堂……
可就在这时,身后响起了无尘那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的清冷嗓音,“沐相,这是要去哪里?不如跟贫僧呆在此处,为靠山王祈福如何?”
无尘这话一出,沐辰溪脚步当即就一顿,眉心更是几不可察地皱了皱,他并没有回头,只是伸手轻轻弹了弹一尘不染的衣袖,而后意有所指道,“人都不在了,难道国师真以为诵经就能祈福吗?”
沐辰溪只差当着无尘的面,直截了当地说无尘的所作所为无外乎就是自欺欺人,虽然沐辰溪没有说得如此直白,但睿智如国师,早已洞悉沐辰溪的话外音,无尘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顷刻间也沾染了一些复杂的情绪,他表情隐晦莫名地看着躺在棺材里,神态谈不上多安详的苏慕,而后轻叹道,“斯人已逝,祈福或许对亡者无益,但却能缓解生者的压力,更甚者能够消弭部分灾厄,既然如此,又有何不可尝试的呢?再说了,眼下我们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……尽人事,听天命了。”
对于无尘这番话,概括能力向来不错的美人丞相当即就精简为四个字----听天由命,但他却并不苟同无尘的做法,他侧身,看了一眼依旧面朝着靠山王苏慕遗体而站的无尘,而后轻扯薄唇,语调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,如此跟无尘说道,“如果今日不是国师,也许能随波逐流,但的身份决定了不可以置身事外,至少现在不行,这次不行……已经倒下的苏慕不会是第一个,更不会是最后一个,无尘,我希望能重新考虑,毕竟覆巢之下没有完@卵@的道理也懂……”
沐辰溪鹰隼如炬地盯着身姿挺拔的无尘,依旧还在尝试最后的努力,虽然沐辰溪也觉得说服无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但他还是心有不甘。沐辰溪这话一出,无尘只是将手搭在靠山王苏慕的棺盖上,意味深长道,“巢~未必会倾覆,沐相怕是多虑了,眼下有璇玑帝坐镇宫中,尊逸王也从边陲回到皇城,沐相更能以一敌百,原有的平衡虽暂时被打破了,但新的平衡又会快速地构建起来,沐相究竟在担心什么?又是在……为谁担心?”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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