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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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他彻底消失，曲雾才不可置信的看向叶空：“他……他对你？”</p>

叶空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来，撑着脸看着青年离去的方向，漠然如事不关己：“真可怜，不是吗？”</p>

“……”曲雾喃喃道，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</p>

叶空想了想：“十几岁吧，那会儿他就拧巴死了，跟我下棋的时候兴冲冲的，看到我和他哥一起玩就臭着脸不肯加入，顶着一张傻逼似的脸，生怕我看不出来。”</p>

“……你早就看出来了？”</p>

“我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的。”叶空淡淡道，“那会儿的原野，还能以世俗目光称一句可爱或者叛逆，如果他哥没死没准他还能正常长大，正常的看清自己过去有多傻逼……可惜。”</p>

提到原初的死，曲雾也沉默了。</p>

少女的目光落在漆黑的虚空里，喃喃道：“成长就是一场动物大迁徙，总有些孩子的灵魂会在这场迁徙中被鳄鱼咬住喉管，拖进水里——原初的死对他来说就是那只鳄鱼。”</p>

“而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他这个样子，我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点。”</p>

她转头看向墓碑：“这不能怪我吧？我原本以为像他那样易躁易怒的人，只要活着就行了，谁知道他的灵魂那么脆弱不堪。”</p>

曲雾也在一旁坐下来，松松领口撇了撇嘴：“当然不能怪你，你还没揍死他就已经算你大发慈悲了。”</p>

叶空没有回应。</p>

她的目光从石碑缓缓移向石碑后被挖了一半的土堆，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后，她突然发出“噗嗤”一声。</p>

曲雾惊了一下，倏然转头看她，却见少女忍无可忍般哈哈大笑起来。</p>

她坐在石碑对面笑得前俯后仰，捂住了肚子。</p>

夜色寂静，她的笑回荡在林子里，听起来还挺渗人的。</p>

曲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，颤颤巍巍道：“你你你，你笑什么？”</p>

“你不觉得很好笑吗？”</p>

叶空上气不接下气地指向那半边土堆：“虽然人死了就是死了，可是……可是我只要想到，原初死了七年还突然被他弟弟挖了坟，我就……我就觉得太搞笑了哈哈哈哈，他活着的时候肯定想不到这一点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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