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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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兜圈子，直接开门见山：“督军，我昨日回了家，曹妈说您打电话给我了。您是有什么事？”</p>

盛长裕：“昨天？”</p>

宁祯：“……”</p>

副官不会故意骗她的，对吧？</p>

为什么盛长裕好像不记得？</p>

“我昨天喝了点酒，可能打错了。”他说。</p>

宁祯：“……”</p>

他又找补了一句，“也可能有什么事想叮嘱你，但我现在不记得了。”</p>

宁祯：！</p>

她不安了一整天，就为了这？</p>

好想打爆他狗头。</p>

她深吸一口气，打算挂了电话，却听到盛长裕在电话里叫她：“宁祯。”</p>

口吻熟悉，还是像点名。</p>

宁祯：“我还在，督军。”</p>

“你说你昨日做什么去了？”他问。</p>

宁祯不假思索：“我回家了。”</p>

电话那头陡然沉默。</p>

宁祯：“督军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是有什么不妥吗？我并没有撒谎，我家里人都可以作证。”宁祯说。</p>

盛长裕：“宁祯，哪里是你的家？”</p>

宁祯一震。</p>

她万万没想到，他挑这个理。</p>

她很想说，你们母子也没把我当自家人，怎么我就得把你们家当家？</p>

“……我是说，我回娘家了。”宁祯道。</p>

盛长裕沉默一息，电话里有一点声浪，像是他想要发出声音，又临时咽下去。</p>

他挂了电话。</p>

宁祯拿着话筒，一时五味杂陈，心情格外复杂。</p>

她之前听了程柏升的讲述，还有点可怜他，觉得他也很不容易。</p>

如今便觉得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</p>

——他母亲折磨他，他就去折磨旁人！</p>

最好的办法，就是脱离他们母子的旋涡。</p>

宁祯也不是救苦救难观世音。</p>

她一整天没怎么吃饭，又受了这样的气，放下电话时候手有点抖。</p>

曹妈见她脸色不对，忙搀扶了她手臂：“夫人，怎么了？”</p>

宁祯在沙发里坐定，半晌才道：“煮一碗小馄饨给我吃。吃饱了，也许心情会好。”</p>

曹妈：“好。我这就去。”</p>

又说，“夫人，凡事看开些，能吃能喝，天就塌不下来。”</p>

宁祯点头。</p>

她吃宵夜的时候还在想：当年大帅在世，宁家可以拒绝盛长荣，因为大帅通情理，也很器重她父亲。</p>

可大帅去世了，盛长裕掌权，宁家失去了依仗。</p>

哪怕再宝贝教养的女儿，父母亲人看得比明珠很珍贵，盛家略施小计，就要在这老宅做活寡妇。</p>

饶是如此，盛长裕还怪她没把这里当家。</p>

宁祯但凡看不开，早就气得生癌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