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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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长祚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</p>

对上裴文运似笑非笑，仿佛把自己底裤都看穿的眼神，心知完了。</p>

裴文运将案桌清理出来，铺上纸，磨好墨，将笔山上的笔蘸上墨，递给韩长祚。</p>

“学到何处了？韩公子默写下来，臣看看。”</p>

韩长祚硬着头皮接过笔，咬着笔杆子，思索片刻后，在纸上刷刷刷地写起来。</p>

裴文运笼着袖子，耷拉着眼皮子，如老僧入定。</p>

字倒是不错，应当是下过功夫练的。</p>

长公主的字就很好，也很有天赋，模仿先帝笔迹能做到惟妙惟肖，就连先帝自己都分辨不出来。</p>

子肖其母，倒也难得。</p>

又去看韩长祚写的内容，眉头微微蹙起。</p>

又想到他的情况，眉头松了开来。</p>

以他的心智来说，这个内容算是晦涩了。</p>

韩长祚边写，边欲哭无泪。</p>

她什么时候和裴相换了住的地方？</p>

自己一点信儿都没得。</p>

哦，不对，他不知道才是正常的。</p>

在这个无眠之夜，韩长祚被迫聆听裴文运对他课业成果的点评，默写了一篇又一篇的课文。</p>

鸡鸣时分，从帐中出来的韩长祚两眼发直，双腿虚软，怀里还抱着裴文运给他列出的书目名单。</p>

过来和父亲一起吃早饭的裴萧萧，正好撞上他。</p>

“韩公子？这么早就起来了？”</p>

裴萧萧踮起脚，越过韩长祚朝帐中去看。</p>

“我爹起来了？”</p>

韩长祚强自打起精神，脸上堆起笑。</p>

“嗯，裴相已经起来了。”</p>

从昨天早上起来到现在，一天一夜没睡。</p>

没睡就是一直在起来状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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