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（双更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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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橙明明是个omega，却一点自觉性都没有。他就这么靠在一个光裸着的alpha的胸口，没有丝毫防备心。</p>

细碎压抑的笑声隐隐传来，男孩鼻间喷涌的热气就扑在萧以恒的锁骨上，痒痒的，像是有羽毛在心口滑过。</p>

若厉橙只是笑笑也就罢了，哪想到他笑着笑着居然岔了气――他一个没忍住，一声惊天巨嗝从他喉咙里冲了出来！</p>

“哈哈哈哈……嗝！”</p>

萧以恒：“……”</p>

厉橙惊恐地瞪大眼，捂住嘴：“嗝！……嗝！……嗝！”</p>

更衣室里，正在因为鸭子蛋吵架的一对小情侣，同时停下了争吵。学妹看向环顾四周：“是我听错了吗，我怎么听到有打嗝的声音？”</p>

黄叶伦挠挠头发，也疑惑道：“是啊，我好像也听到有人在打嗝。”</p>

可是整个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，而这个声音不像是从屋外传来，而是……就在屋内！</p>

学妹吓得尖叫一声，立刻躲到了黄叶伦身后。黄叶伦其实也吓得要命，但他刚刚已经在心爱的女孩面前丢过一次脸了，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后退了，他只能鼓起勇气，一手护着学妹，一手拿起旁边的扫把当作武器，警惕的走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。</p>

透过更衣柜门上小小的透气孔，萧以恒和厉橙可以清楚地看到，黄叶伦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。</p>

若他打开更衣柜的大门，就会看到他的大哥和一个不穿衣服的alpha挤在一起！</p>

到了那时，厉橙更是无法解释清楚他们的关系了。</p>

想到这里，厉橙急得满头冒汗，可是他越急，他的打嗝就越停不下来，即使他尝试憋气，捶打胸口，可还是抵不住接连的打嗝。</p>

……黄叶伦距离他们只剩下一步之遥了。</p>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萧以恒忽然欺身而上，伸出一只手掩住了厉橙的口鼻。</p>

与此同时，他的额头也抵在了金发男孩的额头上，两人四目相对，距离已经突破了暧昧的界限。</p>

“橙橙，”萧以恒眸子里闪过一丝潋滟的波光，“你若再不安静下来，我就要吻你了。”</p>

厉橙：“！！！”</p>

……</p>

“奇怪，打嗝声怎么没有了？”黄叶伦手里举着扫把，疑惑地左右张望。他刚刚明明听到打嗝声从这个方向传来，可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了。</p>

学妹打了个寒颤，拉住了他的衣角：“别、别找了。你们更衣室不会闹鬼吧？”</p>

黄叶伦：“不可……”他停住，突然很机灵的改口，“哎呀，你这么一说，我记得好像教练讲过，在我们上上上上上上上届，好像有个男生游泳时不小心溺水了，没救回来，所以我们更衣室里时不时会有些奇怪的声音。”</p>

“啊！”学妹吓坏了，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，紧张又害怕的说，“咱们快走吧，我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。”</p>

“行行行，走走走。宝贝别哭，给你买奶茶喝~”黄叶伦把手里的扫把一扔，美滋滋地抱住学妹，得意地想：虽然礼物没送对，但他现在，终于有女朋友了！</p>

两人抱作一团，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更衣室，黄叶伦甚至连自己的更衣柜大门都忘了关。</p>

转眼间，刚刚还吵吵闹闹的更衣室重新恢复了寂静。</p>

一分钟后，墙角那座更衣柜的大门突然从里撞开，两个身影同时跌出了衣柜。</p>

简称――出柜。</p>

“……吓死老子了！”厉橙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捂着超速跳动的心脏，这感觉比刚经历了一场比赛还要让他疲惫。</p>

在他身旁，萧以恒沉默的站在那里，表情晦涩不明。</p>

厉橙抬头看向他，想起刚刚在衣柜里发生的一切，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羞臊来。</p>

天知道，当萧以恒说出那句话之后，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，居然一瞬间被他的气势所压倒。厉橙连呼吸的本能都忘了，他仿佛变成了高高雪松上的一颗松果，在他果实最饱满的时候被摘下来，被面前的人拿捏在掌心玩弄。</p>

那种感觉像是过电一样，从心脏迸发，顺着他的血脉流向四肢百骸。</p>

厉橙粗声粗气地问：“萧以恒，你刚刚……干嘛那么说？”</p>

哪想到，被他质问的人微微动了动眉心，反问他：“你指的什么？”</p>

“就是那句――”厉橙硬着头皮重复，“――要吻……咳，吻我。”</p>

“哦，那句话啊。”萧以恒语气寡淡地丢出了几个字，“就是为了吓吓你而已。”</p>

“吓吓我？”</p>

“嗯。你没听过吗，打嗝打得停不下来的话，吓一吓就好了。”厉橙：“……”厉橙：“…………”厉橙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</p>

“怎么？”萧以恒眼神落在他身上，意有所指地问，“你把这个玩笑当真了吗？”</p>

厉橙哪会承认？他气得哇哇大叫，从地上一跃而起，抄起那件写着萧以恒名字的校服外衣就往他身上扔。</p>

“你是不是欠揍？敢和厉哥我开玩笑？萧以恒，你丫有胆穿上衣服和我单挑，看我不把你揍得汪汪叫！！”</p>

萧以恒看着张牙舞爪的小野猫，慢条斯理地接过衣服，一件件地套在身上。</p>

真不知道，到时候会被日得喵喵叫的人是谁呢。</p>

眼看他们又要在更衣室里上演起了全武行，忽然一声极轻微的叫声在他们身后响起。</p>

“……嘎。”</p>

厉橙：？</p>

萧以恒：？</p>

两人想到了什么，同时僵硬的转过头去。</p>

只见在黄叶伦的更衣柜，那个用衣服堆出来的柔软小窝里，一只刚刚破壳、身上还湿乎乎黏答答的小鸭子艰难地从鸭蛋壳里，探出了一个还没有人类拇指大的小脑袋。</p>

厉橙：！</p>

萧以恒：！</p>

小鸭子歪了歪头，睁开眼睛看向了他们的方向。</p>

然后又是一声稚嫩的：“嘎！”</p>

厉橙：……</p>

萧以恒：……</p>

刚刚黄叶伦说什么来着？好像是说，鸭子就要破壳，它会把第一个看到的人当作亲人？</p>

厉橙僵硬的转过头，看向了身旁的萧以恒。</p>

所以――他们现在就是鸭子的爸爸妈妈了？</p>

……</p>

两人抱着刚出壳的鸭子来到温暖的太阳下面，两人一鸭面面相觑。</p>

五分钟之前，两人谁都没想过自己会英年早育，平白多了这么一只鸭宝宝。印痕作用确实可怕，他们想甩开鸭宝宝都甩不开，他们走到哪里，鸭宝宝就迈着小短腿追到哪里。追不上的话，鸭子就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背影嘎嘎叫，那小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，让人根本狠不下心忽视它。</p>

萧以恒看着那小小一团毛茸茸的玩意，冷酷无情地说：“我对养宠物不感兴趣，这只鸭子应该还给他的主人。咱们这个年纪，必须以学业为重，玩物丧志，在一只宠物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，实在是愚蠢至极的行为。而且鸭子无法控制自己的排泄，养这种的宠物在身边，就是自找麻烦……喂，你有在听吗？”</p>

厉橙根本没理他，撅着屁股趴在草坪上，手机打开相机模式，就差怼到小鸭子的脸上了：“来鸭鸭看这里，看这里，你太可爱了，爸爸给你照张相。”</p>

萧以恒：“……”</p>

一只刚出壳的丑鸭子，有什么“可爱”的？厉橙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，若论可爱，他为什么自己不去照照镜子？</p>

闲不住的厉橙又上网搜索了柯柯鸭的照片，成年柯柯鸭体态小巧，圆头圆身短脖翘尾，周身纯白无一丝杂毛，两只黑眼睛水润润的，走起路来一摇一摆，别提多软萌了。</p>

厉橙找到了一个养柯柯鸭的网红，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小鸭子的视频――他当即表示：“这才是像我这样的猛男应该养的宠物！”</p>

萧以恒：“……”</p>

金发少年抱住小鸭子，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。刚破壳的小鸭子很累，没一会儿就在他掌心睡着了。</p>

厉橙用双手捧住它，把它捧到眼前，用他此生最轻柔的嗓音问：“小鸭子啊小鸭子，我要给你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呢。”</p>

在旁边沉默许久的萧以恒忽然开口：“‘持之以恒、进之以猛’，就叫它萧以猛好了。”</p>

厉橙立刻戳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：“呦呦呦，看看是谁在双标？刚才还说养宠物是玩物丧志，现在蹦出来要给小鸭鸭取名，还非要随自己姓？怎么着，你死了之后还打算让鸭子去你坟前当孝子，给你哭丧守孝啊？”</p>

萧以恒：“……”</p>

行吧。他理亏，他不说话。</p>

厉橙苦思冥想，势要给小鸭子取一个朗朗上口又可爱的名字，让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他的鸭。</p>

刚出生的雏鸭是嫩黄色的，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退掉绒毛。</p>

唔……他叫厉橙，妹妹叫柚柚，那这只黄澄澄的小鸭子，不如就叫――</p>

“柠檬！！”厉橙开心地把熟睡的小鸭子举过头顶，像是《狮子王》里的山魈举起小辛巴。他骄傲地宣布：“以后，你就叫小柠檬了！”</p>

萧以恒在心默念起这个名字。</p>

小柠檬，小柠檬。小名小柠檬，大名萧以猛。</p>

听起来还挺不错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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