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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暗牢，弥漫着铁锈与血腥之气，寒风带不走里面的污浊，却能冒进来阵阵寒气。</p>
冷的渗骨。</p>
暗牢内一片昏暗，久见不得光，一切都是潮湿的，滋生出最为邪恶的种子。</p>
而此刻，牢卒正恭敬跪在暗牢两旁，迎着那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。</p>
“皇上，到了。”高风低声道着，满目担忧。</p>
自叶姑娘消失，皇上便再未休息，而今叶姑娘昏迷一整日，皇上便又坚持了一整日，明明脸色苍白的吓人，却偏生没有丝毫倦意，反而那双眸中的嗜血，让人瞧了便胆战心惊。</p>
封卿缓缓自马车上下来，墨发仍高束着，换了一袭白衣，外披着厚重的曳地大氅，苍白的脸色眼尾却泛着嗜血的猩红。</p>
“参见皇上！”牢卒以首叩地，高声恭敬道。</p>
封卿只言未发，只一步步前行，神色平静，面无表情，直到行至一处刑房前，住了脚步。</p>
刑房内，有四人被沉重而冰冷的锁链困住四肢，脖颈上坠着一个厚重的铁圈，铁圈连着上方的刑具。</p>
封卿侧眸：“四个？”高风说，有五个。</p>
高风一怔，上前小声道：“还有一个当是颈部血脉尽断，只有出气的份儿，抓来的路上死了。”</p>
“嗯。”封卿低低应了一声，蓦地想到叶非晚手上的鲜血，垂眸声音温柔，“倒是便宜他了。”竟死的这般轻易。</p>
高风心中不觉一寒，这样的圣上，竟莫名让人胆战心惊。</p>
“这些人呢？”封卿抬眸。</p>
“方才牢卒们用了鞭笞之刑，只是他们还不曾招认。”高风低道。</p>
“招认什么？”封卿不解。</p>
高风一滞：“招认他们究竟是什么人。”</p>
“朕为何要知道，他们是何人？”封卿看向那四人，如同魔鬼在俯视着牲畜一般的蔑视，他颔首突然笑了笑，“左右不过那些乱臣贼子，或是他国细作，这样的人，还少吗？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废物！”</p>
那四人被这般说，登时脸色大怒，死死瞪着封卿，恨不得啖其肉，饮其血，却又在看见封卿唇角笑容时，心底竟不觉发毛。鞭笞之刑，不过痛些，忍忍便过去了，而今看着这帝王的笑容，就像是……猫见了老鼠，不吃，只是随意玩弄。</p>
“将他们的衣裳扒了。”封卿突然命令道。</p>
牢卒领命上前，拿出匕首径自将那几人的腰封砍断，上衣褪去。</p>
“泼上凉水。”封卿再道。</p>
寒冬时分，本就阴冷的暗牢只比外面更寒，而今泼上冷水，更是让人难以忍受。</p>
可是，还不够。封卿眯着双眸，叶非晚的身子，暖了好久才勉强暖过来，这些人……</p>
他蓦地抬脚，朝刑房走了几步。</p>
“皇上，此地污秽。”一旁，牢卒小心提醒。</p>
曳地的大氅沾染了污泥，封卿却置若罔闻，依旧缓缓走进刑房，望着那四人：“你们如何待她的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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