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九章 因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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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非晚未曾看他，落在宫灯上的目光放在了高耸的宫墙之上，看着黑漆漆却广袤的夜空：“封卿，前世在冷院，我对自己说，哪怕你表现出对我一丝一毫的在意，我也愿意走出冷院，回到你的身边，可我没等到，死在了那儿。今生你却告诉我，你前世很想见我，你在意我……”</p>

封卿张了张嘴：“非晚……”</p>

“封卿，如果没有今生的话，我便真的死了，”叶非晚笑了笑，“而今，你将我留在宫中，是因为我和你是同一类人，都经历过前世今生，以及你对我尚有几分责任，或许……你也是有那么些喜欢我的吧。可是，咱们经历的太多，反而容易心生疲惫，什么情啊爱啊都显得格外幼稚肤浅，所以……”</p>

叶非晚转过头来，目光安宁看着封卿，唇角的笑淡然：“你放开我吧。”</p>

封卿直直看着她，如不认识她一般，满眼的惊惧。</p>

叶非晚继续道：“我不离京，依旧待在京城，你若对前世之事心有郁结，也可以对我说。往后……你我二人都放下了，说不定还能做一对故友……”</p>

她撒谎了，哪怕她无法离京，可是一旦出宫，她也绝对不会再和封卿做甚么友人。</p>

她做不到。</p>

封卿唇上血色彻底抽离，良久缓缓走到她跟前，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，指尖冰凉，他的神色逐渐平静了下来：“只怕方才打扰了你听书，眼下你仍在生我的气呢，外面天寒，今日先回寝宫，明日我便请些说书人、唱戏的到宫里头来热闹热闹。”</p>

“封卿……”</p>

“回去！”封卿的声音陡然严肃，唇轻抖了一下。</p>

叶非晚长睫微颤，沉静良久终于缓缓颔首：“好。”</p>

封卿未曾进九华殿，只是站在门口，目送着她进来便离开了。</p>

九华殿内的宫人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，方才皇上来时的震怒，他们从未见过，只是那震怒中却又夹杂着惶恐，让人心中胆寒。</p>

“你们先起来吧。”叶非晚让众人起身后，便径自回了内寝。</p>

有些事情，她不能细想，细想的话，心里会疼。</p>

封卿问她，前世为何不让太医好生医治，她本可以医好的。可是封卿不知道，因为她失去了爹爹，失去了叶家，那时她连他都失去了，她心如死灰，早已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了。</p>

若是她前世知道，他在意她，他对她是有几分喜欢的，她定然……会愿意活下去。</p>

可她直到临死都不知。若没有今生，她……就真的死了。</p>

这夜，夜色很是阴沉。</p>

叶非晚安静躺在床榻上，后半夜才勉强入睡。</p>

第二日醒来时，天色已晚，有些阴沉，但还是生了几缕阳光。</p>

刚洗漱完素云便没忍住兴冲冲道：“姑娘，今个儿宫里来了好些唱戏说书的，一排排的进来，和长龙似的，热闹极了。”</p>

叶非晚笑了笑，熬夜的脑子仍有些眩晕，遂并未言语，仍安静坐在宫里头。</p>

直到午后，李公公带了好些人前来，捧着件绣着凤纹的华服：“叶姑娘，皇上在后花园搭建了台子，请您前去呢。”.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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