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4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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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剧院离家只有一公里多, 回了家，Bra|ve哼哼着凑上来，是想要出门了。</p>

归念已经脱了一只鞋, 见状，把鞋带解开又重新系好，“我去吧。”</p>

“也行。晚上想吃什么？”</p>

她随便点了两样, 给Bra|ve套上狗绳，领着它出了门。</p>

临到饭点，陈安致的三菜一汤都做好了，归念还没回来。她出门快一个钟头了, 天都黑了, 包落在家里, 手机也没带。</p>

陈安致不放心，关了火，准备去找她。一出门, 却见隔壁楼上亮着灯，是归念那个屋。</p>

一楼安安静静的，她的那个法国室友不在家。Bra|ve被拴在门厅里, 大概是归念怕它弄坏室友的家具, 把狗绳调得很短，可也限制不住自家爱折腾的毛孩子，Bra|ve趴在脚垫上挠得欢快。</p>

陈安致上了二楼, 灯全亮着, 但没人。看小阁楼的门没关，知道她在里边。</p>

当初她选了二楼, 一个月租金要比一楼贵二百欧, 就图这个配送的小阁楼。木地板, 大天窗，小小一间阁楼当书房用，布置得五脏俱全，桌椅板凳榻榻米，连饮水机和零食架都有。</p>

归念在窗前坐着，屋顶斜顶的那一面开了一扇大窗，她支着躺椅，坐窗前看夜景，很惬意的样子。</p>

陈安致笑她：“遛个狗都能走丢。”</p>

抬脚走近，他却皱了眉，看见归念嘴里咬着一根烟。</p>

“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？”</p>

陈安致捡起桌上的烟盒瞄了一眼，是他不认识的牌子，女士烟，烟细长，烟纸是五种颜色，花花绿绿的，靠好看的包装糊弄小姑娘。</p>

他抬手，把整盒扔进垃圾桶里。</p>

归念默不作声地看着他，一咬，嘴里叼着的那根烟“嘎嘣”一声，咬了一截下来。</p>

“这是……”</p>

陈安致拿过来细看了半天，笑了。原来是糖。</p>

他也随归念咬了一截下来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果糖，做成了香烟的样子。跟孩子闹着玩似的。</p>

她踢踢脚边一只小箱子，“刚刚取到的快递，朋友送的。”</p>

“为什么送你这个？”</p>

窗前并着两张躺椅，是不同的样子，一张藤椅，一张灰不溜秋的折叠行军床。她一张，后来搬来的Anais一张，一看就知道哪个是她的风格。</p>

陈安致把另一张拉过来坐下。归念看了他一会儿，慢腾腾地猫着腰爬上来，窝在他怀里，不动了。</p>

“也不怕掉下去。”躺椅不宽，归念只用了一小条边，陈安致叨叨了一句，伸手把她往怀里捞了捞，贴得更紧了些。</p>

好吃好喝地喂了两个月，把她喂胖了些，腰上能摸到一点点肉了，可看着还是瘦。</p>

归念慢腾腾地讲故事给他听。</p>

“刚到这里的第一年，学校里有个外语话剧社，就是那种汉语一个组，英语一个组，俄语一个组，西班牙语一个组，大家各自出节目。我入了汉语组。”</p>

“元旦的时候，我们出了个大节目，我演一个华裔的女商人。”</p>

“要学抽烟？”</p>

归念嗯一声：“道具老师说不用太计较细节，比划着抽一下就行，就给我找了这种代烟糖来。”</p>

一场舞台剧排练了两个月，烟没学会，抽烟的姿势倒是修炼得风情万种的，还对这种糖念念不忘了起来。</p>

一只烟盒里十二根，每一根都是不同的味道。橘子味的、薄荷味的、苦咖啡味的，每一次选择，都有新的惊奇。</p>

“我还因为吃这糖，拔了一颗智齿。那阵子吃糖吃得多，智齿龋坏了，一吃酸的甜的就疼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