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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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栖久打车去饭店。</p>

这家五星级饭店很出名, 接待过不少著名的商贾政要，是荷宿市的地标之一。</p>

在服务员的引导下，云栖久搭乘电梯抵达二楼, 去往走廊尽头, 标有“如梦令”字样的包厢。</p>

隔着一段距离, 就能听到包厢里杂乱的动静, 劝酒声和酒杯碰撞声, 此起彼伏, 没个消停。</p>

紧闭的房门, 压不住里面源源不断溢出的危险气息。</p>

服务员低眉顺眼地拉开包厢门, 让她进去。</p>

云栖久眨了眨哭后尚有些红肿的眼，缓了两秒，踩着五彩斑斓的灯光, 进入包厢。</p>

包厢里比她想象的要热闹。</p>

金色纸片铺了一地，动感十足的彩灯闪烁，照出每一张纵情声色的人脸。</p>

人们围拢在包厢里侧的小舞台边, 伴着劲爆的音乐，亲昵暧昧地贴在一起群魔乱舞。</p>

在包厢左侧有一个吧台, 调酒师染着一头嚣张金发，帅气地耍着酒瓶, 调出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。</p>

右侧是开放式厨房，旁边有一张摆满菜品点心的长餐桌，一个五层高的大蛋糕引人瞩目。</p>

墙面上, “Happy birthday”字样的灯光一闪一闪的。</p>

在那些端着酒水、衣着清凉的男男女女面前, 云栖久就像是误入花花世界的小朋友。</p>

她在人群里找寻熟识的人。</p>

肩膀被人拍了一下。</p>

她猛地回头, 一张肤色黝黑、五官硬朗的脸, 扑入眼帘。</p>

她略一回想, 记起他就是寿星——牧天。</p>

两人面面相觑。</p>

云栖久在发蒙，牧天一脸不可置信，又惊又喜。</p>

“你好。”云栖久淡定地扯出一个笑脸，跟他打招呼，礼貌又真挚地祝他生日快乐，并且献上祝福。</p>

随后，忽地想起自己来得匆忙，没给他准备生日礼物。</p>

这就有点尴尬了。</p>

牧天没看出她的窘迫，只庆幸灯光暗昧迷离 ，旁人看不出他红了脸。</p>

尽管被人家女孩子拒绝过一次，但也不影响他喜欢她，对她还抱有一丝幻想——</p>

香香软软的漂亮女孩子，有谁不喜欢呢？</p>

牧天赧然地摸了下发热的脖颈，眼尖地瞧见她手里的纸袋，受宠若惊地俯身去拿，“你竟然还帮我准备了生日礼物？！”</p>

云栖久怔忪，伸手想抢回来，“抱歉，这个不是给你……”</p>

周遭太嘈杂，牧天没听清她的话，只说：“你来了就行了，还帮我准备礼物什么的……这也太让我感动了。”</p>

云栖久的手僵在半空，心情复杂，“牧天，这个真不是……”</p>

“久久！”徐娅高声喊她。</p>

云栖久闻声看去。</p>

徐娅挽着余灯的胳膊走过来。</p>

两人差了大半个头，再加上余灯长了张雌雄莫辨的脸，乍一看，宛若一对小情侣。</p>

不过，一见到云栖久，徐娅就放开余灯，转而勾住了她的臂弯。</p>

徐娅递给云栖久一杯橙汁，附在她耳边，说悄悄话：</p>

“我还以为这个点，你已经吃过了呢。还好我多问了一句……久久，这里有好多好吃的，你等会儿多吃点。”</p>

云栖久心不在焉地听着，眼睛却是盯着牧天拎着的纸袋。</p>

对面，牧天捶了下余灯的臂膀，笑容满面：“还是你行啊，真帮我把人叫出来了。”</p>

余灯自嘲似的笑了笑：“关我叼事，分明是她们姐妹情深，非得黏在一起。”</p>

她伸手，从吧台取来一杯湛蓝色的鸡尾酒，浅浅抿了一口，见牧天勾头往纸袋里看，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嘴：“这什么？”</p>

牧天笑得克制，又难掩炫耀：“人家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。”</p>

“是么？”余灯随意一瞥，目光忽然凝住。</p>

她探出两根手指，扒拉着纸袋，扯乱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。</p>

牧天有点急了，把她的手拍开，手伸进纸袋里，抚平褶皱，“你丫这么粗鲁干嘛？给我弄坏了咋整。”</p>

余灯轻嗤：“我不就多看两眼而已么？老子送你的限量机车，还不如这件衣服宝贵？”</p>

听到“宝贵”二字，云栖久的心情更复杂了。</p>

她踌躇不安，想寻个合适的机会，私下把牧天叫出来，解释清楚。</p>

奈何牧天跟余灯一直在拌嘴，互怼得不亦乐乎。</p>

牧天兴头上，把衬衫拿出来，穿在身上。</p>

云栖久看得心一紧，忙出声：“牧天，我们出去聊聊吧。”</p>

云栖久说话的同时，余灯也在说话，把她的声音盖住了。</p>

徐娅辨出了牧天身上的衬衫，夸张地“哇哦”一声，扯着云栖久的袖子，问她：</p>

“你之前不是说，因为天冷才买来穿穿而已么？还说是人家老板不肯退呢……原来是早就准备好，要送人的？还那么贴心给洗干净了？！”</p>

徐娅一说，余灯终于知道，为什么会觉得这件衬衫眼熟了。</p>

估计是云栖久把衣服晾在阳台时，她不经意看了几眼，留下了点印象。</p>

牧天一听，心动不已，看着云栖久那张羞得涨红的小脸，脑子一热，想再次向她表白了。</p>

一片混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