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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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。</p>

许苏白摁住她的后背, 猛地将她压向他。</p>

云栖久跌进他怀中。</p>

软硬相合，心跳紧贴心跳。</p>

扑通、扑通——</p>

他掌住她的后脑勺，迫她仰头。</p>

一抹温软印在她唇上。</p>

干燥, 热切, 又克制。</p>

他揉乱了她的发, 勾绞, 拉扯, 止不住内心烦躁。</p>

呼吸粗重, 胸腔起伏。</p>

像是不甘隐忍的凶戾困兽。</p>

只是一个纯粹的亲吻。</p>

云栖久却消融成一滩水, 化在浩渺无垠的夜色中。</p>

许苏白放开她, 拇指狎昵地摩挲她灼烫的耳根。</p>

云栖久双目迷蒙，呆呆傻傻的。</p>

许苏白紧盯她的眼，似是无可奈何地“呵”了声：“我去抽根烟。”</p>

说罢, 松开她，边掏烟盒，边转身走去另一边。</p>

云栖久把即将滑脱的衬衫, 重新披上，屈起双腿, 在野餐垫坐下。</p>

她反反复复地做着深呼吸。</p>

冷静了会儿，想起了正事。</p>

她扬起头, 望向星空。</p>

“许苏白，”她叫他，“你还没告诉我, 银河在哪里呢。”</p>

许苏白没搭理她。</p>

云栖久继续唤他：“不是说要带我看星星吗？还说银河可以用肉眼看到呢。银河到底在哪儿啊？”</p>

她到处张望, 眯起眼, “是那一条白色光带吗？看上去像是天空被劈开了一样……好壮观。”</p>

自言自语了会儿, 云栖久一直没听到许苏白的动静, 只闻到隐隐飘来的烟味，又叫他：</p>

“许苏白？许、苏、白，许——苏——白——”</p>

清甜的声音，乘风而来。</p>

“艹！”许苏白低骂一声，烟头丢地上，碾熄。</p>

云栖久见他大步流星地走来，在她身旁坐下，语气不耐：“你叫魂呢？”</p>

她鼓着腮帮子，有点气闷：“是你说要来看星星的嘛……要不是看星星，我早睡了。”</p>

“你他妈能睡得着？”许苏白有点恼。</p>

“……”云栖久不太确定，“应该吧，感觉挺累的。”</p>

“我睡不着。”</p>

“……为什么？”</p>

“火大。”</p>

“嗯？有人惹你生气了吗？”可她先前看他，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。</p>

许苏白斜她一眼，“你以为是谁惹的火？”</p>

云栖久还真在猜：“不会是论坛里的东西吧？我都已经学会不去看评论了，里面有好多无事实依据的揣测，看多了，只会影响心态。”</p>

许苏白冷笑：“你以为老子会在乎那些？”</p>

她摇头。</p>

像许苏白这种活得相当自我的人，哪会在意别人的看法？</p>

他心高气傲，才不跟一般人见识。</p>

“所以，”云栖久问，“你哪来的火？说出来，我帮你骂他。”</p>

她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，很仗义。</p>

许苏白嗤笑：“你骂你自己？”</p>

“？”云栖久莫名其妙地扭头看他，“我怎么惹你了？”</p>

他受不了她这双澄澈清透的眼，暗骂一声，说：“刚刚接吻的时候，你是不是伸舌头了？”</p>

云栖久歪头回想，想不起来，否认：“没有吧。”</p>

许苏白一口咬定：“伸了，老子嘴唇都湿的。”</p>

“……”她半信半疑，“真的？”</p>

“不信再试一次。”</p>

说完，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，再次吻上去。</p>

起先是温柔的，循序渐进。</p>

勾着她，懵懵懂懂地深陷，藕臂环上他的脖颈。</p>

许苏白从鼻腔哼出一声坏笑。</p>

临时变了策略。</p>

不复先前的克制隐忍，孟浪不羁，顶开她的牙关，缠住她。</p>

云栖久心惊，慌乱逃窜，却被他逮住。</p>

他紧扣她的后脑勺，攻势迅猛，吮得她舌根发疼。</p>

她听到了细碎的水声。</p>

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，凌乱而隐秘。</p>

许苏白故意刁难。</p>

云栖久几近窒息，无力招架。</p>

许苏白倏然抱住她的腰，用力一带。</p>

裙摆摇曳。</p>

云栖久翻了个身，被搬到他身上，双膝跨开。</p>

唇与唇短暂分离的瞬间，她刚喘口气，竟又被他吻住。</p>

长指潜入她的上衣，所经之处，点起一簇簇燎烧的火花。</p>

“不行，进度太快了……”云栖久双手抵着他的肩，手忙脚乱的，想起身。</p>

“不快。”许苏白嗓音沙哑，按住她的腰，下沉，带她没入靡靡，“不会真要你。”</p>

云栖久还欲再说，他索性用嘴堵住。</p>

夏夜潮湿闷热，露水粘附在身上。</p>

热汗涔涔，湿湿黏黏，轻薄的衣服贴着身体。</p>

风一吹，冷热交替，叫人打寒战。</p>

云栖久软软地瘫在他身上，小脸靠着他的胸膛，发丝被汗水一浸，黏在脖颈上。</p>

很不舒服。</p>

许苏白躺在野餐垫上，轻抚她的后背，予以抚慰，“去我房里吧。”</p>

“不要。”她声音懒懒的，眼皮恹恹地耷着。</p>

他坏笑：“第一次就想在荒郊野外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