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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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驶过轨枕, 哐啷哐啷响。</p>

窗外掠过远处高低错落的房舍和一块块农田，天空蔚蓝，太阳高悬。</p>

光打在他们身上。</p>

云栖久瞧着许苏白那张很适合招蜂引蝶的帅脸, 心里泛酸, 咬牙故作镇定道：“解释解释？”</p>

“我没碰过, 不知道哪儿来的。”他很坦荡。</p>

以至于云栖久怀疑自己似乎有点小题大做。</p>

他眯眼想了会儿, 身体往后仰靠, 倚着椅背, “可能是我睡着的时候, 别人丢进来的。”</p>

说着, 手机一扬，小方块掉在她白花花的大腿上。</p>

火车驶入隧道，黑暗中亮起一盏盏橘色灯。</p>

光影飞速移动, 打在她的腿上，铝膜包装反射亮光，紧挨着她的短裙裙摆, 莫名性感。</p>

眼角余光撇扫过去，看得他心里痒痒的。</p>

拇指抵着衔尾蛇指环, 慢悠悠地转了一圈。</p>

云栖久静默地看着他，等他继续解释。</p>

“今天最后一节手工课, 我偷懒，眯了会儿。”他的视线徐徐向上，看她的脸, “你没看到？”</p>

她看到了。</p>

许苏白昨晚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, 搞得特别晚才睡, 所以今天上午在教室后门边趴桌上打盹。</p>

她当时站在前门附近, 忙着教小朋友在卡片上写字, 只远远瞟他一眼，就收回了视线。</p>

她不觉得小朋友们会搞这种东西。</p>

嫌疑最大的，便是他们三下乡团队里，跟她共上同一节手工课的女生。</p>

课上到一半，她去了趟洗手间，回来时，进的是后门。</p>

刚好会经过许苏白那边。</p>

当时她抬头看了她一眼，那女生回看她，嘴角挑着一抹笑意。</p>

云栖久没在意，如今想来，她估计是在挑衅她。</p>

察觉到她眼神的变化，许苏白右腿一抖，顶着她的膝盖。</p>

肌肤相贴，小方块在她腿上滑了一下，却没完全掉下来。</p>

“有人明目张胆地想泡你男人呢，云六三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</p>

他吊儿郎当地笑着，左手搁在扶手上，支着头，右手开了手机相机，在橘色灯闪过之前，对着两人的腿，拍了一张。</p>

镜头平稳上移，对准云栖久那张隐匿在昏暗中的脸。</p>

灯光在她身后，描绘着她蓬松的发丝。</p>

云栖久吐了口气，拾起那枚小雨衣，拿出手机。</p>

手机屏幕的光照着她的脸，她头抵着窗，发丝垂下，遮住半张脸。</p>

拇指在键盘敲打，编辑了一条短信，发给那个手机号主人。</p>

“你发的什么？”许苏白问她，手机收回腰腹前方，低着头，继续跟人聊事情。</p>

云栖久回他：“size太小，我男朋友用不上，而且，他不买表。”</p>

他轻笑一声。</p>

云栖久把手机塞回包里，侧目打量他，“许苏白，人家都把套丢你兜里了，你看着怎么这么淡定？”</p>

“我清清白白心不虚，我不淡定谁淡定？”</p>

“……”对比起来，她才是真不淡定。</p>

想到他刚刚的表现，云栖久说：“你好像挺习以为常的。”</p>

许苏白又瞟了眼她的腿，“你又不是没见过其他人泡你男人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火车驶出隧道，大量光线涌入车厢里。</p>

云栖久觉得刺眼，眼睛眯了一下。</p>

记忆纷至沓来。</p>

从高中那个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女生，到柳可妍问他要一支烟并误导她以为他们有关系，再到社团招新那天公然要他联系方式的女生……</p>

此外，还有许许多多，她看见了，或者没看见的，向他搭讪的人。</p>

她忽然觉得心情很沉重，像是捆绑着一颗巨石。</p>

“云六三，”许苏白把手机换到左手，右手搭着她的腿，“你得看好你男人。”</p>

感受着腿上他掌心的热度，云栖久的脸微红。</p>

“你都不知道这人心有多复杂。”许苏白边玩手机，边低声说，“总有人明面上骂我渣，私底下却想勾勾手指，把腿一张，把我搞床上去。啧，也不想想，这种小伎俩，像我这么有品位有深度的人，怎么瞧得上。”</p>

他的手在她腿上游弋，指尖往深处探。</p>

云栖久并拢双膝，呼吸渐渐急促。</p>

蓦然想起以前她说她不喜欢渣男时，他那一声笑。</p>

估计那会儿，他也是这么想她的？</p>

所以，记着仇，非得得到她一句道歉。</p>

她溢出一声轻轻的喘息：“那你瞧得上哪种？”</p>

他看向她。</p>

“渴望我，却又抗拒我；假装淡定，却又慌里慌张露出马脚；具有破碎美感，惹人怜爱，却又满身戾气，顽强抵抗；待人温柔有耐心，却爱跟我耍小性子，要我来哄；看似清纯含蓄，腰却扭得特别厉害，叫得又骚又甜。”</p>

“嗯~”</p>

云栖久拧紧眉头，难耐地咬着下唇，一手拍在他的小臂上。</p>

“这里是火车！”她压低了声音提醒他。</p>

掩在裙下的大手缓缓撤出，许苏白捻了捻泛着潮意的指尖，坏笑：“接下来的一个多月，你别太想我。”</p>

“不想。”云栖久斩钉截铁道。</p>

许苏白挑了下眉，“最好是这样。”</p>

然而，不想是不可能的。</p>

就算她忙着工作，没功夫想他，徐娅也会因为好奇，冷不丁问起他俩的事。</p>

“想他”这事一旦开了个口子，便一发不可收拾。</p>

她很想他，想到抓心挠肝，魂牵梦萦。</p>

相比之下，许苏白却过得很滋润。</p>

云栖久时常能看到余灯发出的动态里，出现他的身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