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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苏白在复述她曾说过的话。</p>
云栖久探究地看他, “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好？竟连这些话都记得。”</p>
他带她走进浴室，用最轻描淡写的口吻，说出最撩人的话：“因为这些话, 是你说的。”</p>
闻言, 云栖久耳朵一热, 心都酥了。</p>
然而, 在看清浴室全貌的瞬间, 她的笑容倏地凝固, 笑不出来了。</p>
她很想知道这间浴室, 是哪个鬼才设计师的作品。</p>
为了饱览荷宿市灯火辉煌的夜景, 竟做了三面270°玻璃幕墙。</p>
他们位处高处，放眼看去，一幢幢楼宇都显得渺小, 霓虹灯闪烁，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车水马龙，远处江河奔涌, 飘荡着几艘船只。</p>
凡尘俗世的缩影纳入眼底，很有“一览众山小”的磅礴气势。</p>
如许苏白所言, 这里有一个大浴缸。</p>
或者说，用“浴池”来形容, 会更贴切些。</p>
浴池旁边砌了一方台子，台面很大，躺两个人都绰绰有余。</p>
许苏白去放热水。</p>
云栖久挪到玻璃幕墙边, 探头俯瞰。</p>
虽说她没有恐高症, 但是,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向下看, 还是不免头脑发晕, 腿脚有点虚软。</p>
这种玻璃，一般是单向透视玻璃。</p>
云栖久不担心走光的问题，可这实在是太高了，她怂。</p>
她四下张望，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个遥控器。</p>
正要把帘子放下来，许苏白突然箭步上前，夺走她手中的遥控器。</p>
她手里一空，反应过来，立马扑上前去抢。</p>
许苏白故意把遥控器举高，任她怎么跳，都够不着。</p>
就在某个瞬间，云栖久指尖都碰到遥控器了，他一把勾住她的腰，猛地将她带进怀里。</p>
云栖久趔趄了一下，额头撞着他的胸膛，险些滑倒。</p>
好在他抱得够紧，能将她牢牢托住。</p>
云栖久无语地抬眸觑他，心底酝酿着几许薄怒。</p>
然，某个始作俑者恶劣地笑着，像中学时，恶作剧得逞的坏男生。</p>
她做了个深呼吸，好声好气地说：“许苏白，把帘子放下来，不然我看着害怕。”</p>
“不要。”许苏白拒绝，“我来这儿就是想看景的，帘子放下来了，我看什么？看你456吗？”</p>
“……”云栖久语塞，半晌，僵硬地怼回一句，“你才456呢！”</p>
许苏白好笑地看她，表现欲蠢蠢欲动，“你想看我456？”</p>
“……并不想。”她说完，没再想着放帘子的事，径自去盥洗台前。</p>
她习惯把卸妆品和洗面奶一类的，摆在盥洗台上。</p>
细心体贴如许苏白，早就帮她准备好了。</p>
还都是她用惯了的牌子。</p>
云栖久在拆包装。</p>
镜中倒映出另一道徐徐走来的身影。</p>
她警觉地看了眼镜子。</p>
许苏白在她斜后方站定，伸手拿起一瓶眼唇卸妆液，“不是说我帮你卸妆么？”</p>
有了他这句话，云栖久把手里的洗面奶一放，转身，扬起小脸，“嗯，你来。”</p>
知道为什么有些女孩子，明知对方是海王渣男，却还是会忍不住被吸引，一头栽进去吗？</p>
原因之一，是他们太懂女孩子的心思了，也太懂得该怎么照顾女孩子了。</p>
许苏白不愧是万千女性公认的“渣男”。</p>
有才艺，个子高，长得帅，还有钱。</p>
最重要的是，他很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，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，做什么。</p>
在他面前，云栖久时常感觉自己的壳子是透明的，所思所想早已被他看透。</p>
往往不需要她多说什么，他就能考虑到她的所需，帮她准备好一切。</p>
以前，每当他对她好时，她都莫名心虚，不能坦然接受。</p>
即使到了现在，她也还是做不到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好。但不知是哪来的底气，她就是觉得，自己也不是不能回馈他的好的。</p>
“闭眼睛。”许苏白出声提醒她。</p>
“哦。”云栖久听话闭眼，让他帮她卸眼妆。</p>
“你这睫毛膏怎么这么难卸。”他小声嘀咕。</p>
云栖久没应，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了点弧度。</p>
说到化妆品，她想起了一件事——</p>
大概是大二上学期吧。</p>
临近双十一的时候，她问徐娅有什么值得买的。</p>
用现在的话来说，她这种行为叫做“抄作业”。</p>
徐娅给她发来一连串消息，表示这些她想买的东西，还跟她吹这一波优惠力度特别大。</p>
云栖久对照着她的清单，往购物车里加了一些东西。</p>
晚上，许苏白带她出去吃饭，看她一直低头刷手机，问她在干嘛。</p>
她说，她在算怎么用最低的价格，买到性价比最高的东西。</p>
从小到大，许苏白就没为钱发过愁，对此不屑一顾。</p>
见她吃饭期间，手机不离手，他实在受不了，直接没收她的手机，命令她好好吃饭。</p>
估计就是那会儿，他偷看了她的购物车。</p>
不出两天时间，许苏白给她发来一个文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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