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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凛冬冷冽, 拥有与宁市完全不同的体感。走出国贸大厦时,一呼吸便呵出一口白气,在被路灯照着的夜空里散作飘渺的一团。前来探班的粉丝都守在地下车库, 大厦正门口反而门可罗雀罗雀。柯屿等了数秒,摘下黑色羊皮手套, 偏头点了一支云烟。有记者拿相机对准他,柯屿咬着烟笑了一笑, “不冷吗?”</p>

他这么坦然, 记者反倒不好意思按下快门,收起镜头寒暄:“柯老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?”</p>

“柯老师不在这里, 柯老师在地下车库。”柯屿凌空抛给他一根烟, “失敬。”</p>

记者便莫名其妙地跟他站在一起抽了起来。半夜的国贸仍有人进出,都背着包行色匆匆, 反而鲜少有人注意到他。</p>

“柯老师,您又上热搜了。”记者刷着手机,在烟雾里眯眼道。</p>

柯屿一怔, 失笑道:“这么快。”</p>

“都说你是不是有交往对象了。”</p>

柯屿带笑睨他一眼:“套话啊?”</p>

记者抱着冰疙瘩一样的□□, 脚在冰天雪地里跺着:“不敢不敢, 就是随便聊聊。”</p>

柯屿看着驶过环岛正缓缓靠近的黑色迈巴赫的:“我都这个年纪了。”</p>

话没说完, 他把还剩一半的烟在垃圾桶盖上捻灭了,“先走了,冬天快乐。”</p>

“冬——”记者夹着烟愣神, 快乐什么快乐?冬天有什么快乐的?但是他还是打开微博, 加定位写下了这段短暂的偶遇,没说谈对象的事,只说柯屿祝他冬天快乐,奇怪可爱。</p>

柯屿拉开迈巴赫副驾驶, 车内暖气足,立时把他熏得连羽绒服都穿不下。等笨拙地脱掉,车子已经驶出了国贸。央视大楼出现在左手边,两侧玻璃高楼倒映着浓夜里的淡云,路上车流和行人都很少,柯屿把羽绒服仍到后座,又摘下手套,对手扶方向盘的男人很快地亲了一口。</p>

就亲在侧脸,因为抽烟而冰凉的指尖贴着他只着了薄针织衫的手臂,随着亲吻的动作而用力挽了一下。</p>

热搜上了好几个,诸如说直播间卖了多少张电</p>

影票,诸如猜柯屿过节的对象是谁,背后自然有经纪公司推波助澜的功劳。</p>

商陆被他亲得心里一空,顺势与他十指交扣握住:“累不累?”</p>

被迫营业哪有不累的?柯屿不吃他这套:“你要是一起上,我能少说一半的话。”</p>

是谁一听到直播就眉头紧锁,完全像个老年人一样排斥这种当下最有效最热门的营销手段,并表示就算票房滑铁卢也宁死不屈?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玩心疼。</p>

商陆勾了勾唇:“柯老师圣诞节要跟谁一起过?”</p>

柯屿咳了一声,抿住笑意,“你干什么偷看我直播?”</p>

“跟剧组一起长大光明看的。”</p>

北京是点映的重要一站,聂锦华、齐大南、苏格菲、程橙和谢淼淼都在,这边柯屿上直播,他们在包厢里聚餐,一边在电视上投屏观看。听到柯屿说要好好过节,一屋子人都此起彼伏地咳嗽起来。</p>

谁不知道啊,圣诞节行程正巧在上海,是首映礼,能一起过节的对象除了剧组还是剧组。聂锦华话里有话:“哎?咱们柯老师的过节对象是不是一直跟组吗呢?”</p>

商陆面上云淡风轻,实际上手腕都停滞住了,夹着筷子的动作都一顿,心里条件反射想了一百八十个方案如何把调侃挡回去。</p>

聂锦华清了清嗓子,不怀好意说地问:“淼淼,是不是你?”</p>

所有人都拿眼睛觑谢淼淼,一股子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意思。</p>

商陆:“……”</p>

谢淼淼十指交叠,下巴轻巧搁在上面:“那我圣诞约小岛哥哥出门啦?你们不许起哄我。”</p>

“不会不会!”聂锦华摆手,“就你这点小心思,哎哟。”</p>

谢淼淼敬他一杯,又转而敬商陆:“导演,”她大方地一笑,眨眨眼:“要是成了,这杯酒就当提前谢你月老之恩。”</p>

商陆:“…………”</p>

谢淼淼干完了杯中酒,等着商陆的动作。商陆没举杯,指腹停在杯壁上,淡漠地说:“也许你需要出戏。”</p>

谢淼淼抚平裙子坐下:“怎么会,钱钟钟不喜欢叶森,但我谢淼</p>

淼真的喜欢柯屿。”</p>

一句话说得漂亮,满堂喝彩,聂锦华鼓掌说了个“好!”,用粤普说:“不愧是我们北京大飒蜜,就是爽快,就是够劲儿!”</p>

·</p>

柯屿没想到被迫营业还要被同事围观,心里还没来得及尴尬便听到商陆又问了一遍:“圣诞到底跟谁过?”</p>

柯屿觉得他明知故问,不遂他的心愿,故意说:“跟工作一起过。”</p>

商陆恍然大悟地“哦”了一声,“原来我是工作。”</p>

车子靠边停了,车膜深而防窥,他捧着柯屿的脸强势深吻。</p>

最终是没出东三环,但一家酒店的地下车库停住了。主创都还在,商陆这是亲自跑出来接人来了。柯屿是一边脱衣服一边进包厢的,服务生跟着,接着他的羽绒服、大衣和围巾,又一一挂好。</p>

包厢里气氛热烈,而且是有些不同寻常的热烈,“柯老师辛苦了!来来来,这里坐这里坐。”</p>

柯屿看了眼,正是谢淼淼身边。</p>

他穿一件莫兰迪绿的休闲衬衣,笑容散漫温柔:“干什么?你们这么主动我害怕。”</p>

商陆坐主座,喧闹中,只听他冷淡清朗的一声:“柯老师,”指尖轻点了下桌面,“坐我身边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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