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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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局势……是真的要变了。</p>

“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？”过了很长时间，李赟才出声发问。</p>

徐冲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，他敛眉顺目，双手高举于头顶：“知道，罪臣德不配位，已经难堪大任，请陛下收回虎符和令牌。”</p>

李赟沉默。</p>

就像冯保没想到，他也没想到。</p>

以他对徐冲的了解，徐冲绝对不会把这次的事当一回事，徐冲的忠诚和自大就像一把双刃剑，如果说这世上他最相信谁，徐冲必定名列前茅。</p>

可为君者——</p>

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，却绝对不能允许有人挑战他作为天子的权威。</p>

他沉默地审视着徐冲，过了一会，他忽然看着徐冲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：“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？”</p>

这个徐冲倒是没想过，他被问得愣住了，好一会，他才开口：“您突然这样问，倒是把罪臣给问住了，罪臣从十三岁起就进了军营，二十七年的时间，罪臣在家的时间都没在军营多。”</p>

“您突然问罪臣以后要做什么，罪臣还真不知道。”</p>

他面上闪过迷茫，那是真切的没有掩盖的茫然，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在军营，就像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大燕不需要他该怎么办。</p>

他想到很久以前几位叔伯曾跟他说“长猛，你别那么傻，真拖到一身伤再走，尤其别等打了败仗再走，家国家国，有家才有国，你也要多为家人为自己考虑考虑，何况现在大燕四海太平，本来就不需要我们这些人了”。</p>

他那些叔伯年轻的时候也一个个骁勇善战，可在前几年却一个接着一个退了，他们走前与他说了许多，可徐冲即便听了那么多，也从未想过离开。</p>

对他而言——</p>

军营就是他另外一个家。</p>

就连刚才他一路过来，想的也只是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位旧时的好友，他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的悦悦和阿琅能继续过他们的好日子。</p>

可他没想过他以后要做什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