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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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什么？</p>

傅蓉低头看着自己手指，它居然在轻微发颤。</p>

只是什么？她似乎急切等个下文。</p>

“……只是让我排第一个。你要是愿意喜欢男人了，别叫后来者超过我。要不然，少爷我死也不甘心。”他道。</p>

傅蓉噗地笑了。</p>

她一笑，他就得寸进尺，从身后搂抱着她：“行吗？我先排队的。”</p>

傅蓉想笑，又难受：“我……”</p>

“我知道，你吃够了苦头，你之前那个男的，他是个畜生。手指破了，还要好些日子才愈合，何况你心上破个洞。”周牧之说。</p>

傅蓉从来没想过，他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。</p>

他纨绔又张扬，大大咧咧。但他仅有的细腻心思，用在了她身上。</p>

傅蓉不懂为什么。</p>

她有什么好？</p>

她和周牧之之间，没什么深刻的羁绊。反而是有过一点很难堪的相遇，提都不想提起。</p>

“我等着呢。”周牧之又道，“蓉蓉，让我排第一个。”</p>

良久，傅蓉才慎重点头：“好。”</p>

她让周牧之先回去，她需要时间思考、整理心绪。</p>

周牧之只得走了。</p>

晚上收工，孙英兰找到了傅蓉，说程堂主来了，叫她上楼去说话。</p>

傅蓉紧张得心口直跳，她用力拉住了她师父的衣袖：“程堂主会辞退我吗？”</p>

孙英兰笑，拍了拍她的手：“不会。时间久了，你可能忘记了自己的靠山是谁。”</p>

傅蓉一愣：“谁？”</p>

“颜小姐。”孙英兰说，“她不倒台，或者说她和堂主不闹翻，堂主就不会辞退你。”</p>

傅蓉：“……”</p>

她没想过再去麻烦颜心，居然忘记了这层关系。</p>

她乱跳的心，一下子就安稳了很多。</p>

程三娘没找茬，只是和傅蓉聊了聊周牧之。</p>

“……你要把握分寸。周龙头很不喜他儿子们在歌舞厅混。你不是歌女、舞女，可在周龙头眼里，你又尊贵到哪里去？”程三娘提醒她。</p>

傅蓉脸色微微发白。</p>

她解释：“我没有勾搭他。我、我做得不好，的确一直没有很明确拒绝他。”</p>

“你得好好想想。”程三娘说，“之前周君望看中的几个，都死了。”</p>

傅蓉如遭雷击。</p>

她讷讷反问：“死了？”</p>

“死了。”程三娘笃定。</p>

傅蓉轻轻颤了颤。</p>

“你不是那些漂泊无依的歌女舞女，你是我的下属。就这一点，周龙头卖三分面子。可你要明白，我也只值这三分面子了。</p>

我和大小姐交情好，才不能见你吃亏。今天周牧之为了你和傅源差点打起来，明早周龙头就会叫人来看看你到底什么模样。”程三娘说。</p>

傅蓉狠狠咽了一口唾沫。</p>

“我怎么办？”她问，“周龙头他不讲理吗？”</p>

“他讲。他认定的，才是理。”程三娘道。</p>

又说，“我可以帮你去说一声。只是，说定了，我会拒绝周牧之登门。你往后别后悔，叫我自打嘴。”</p>

傅蓉急忙说：“好，我不会！堂主，我想活着。”</p>

程三娘笑了笑：“拎得清就好，你先回去休息。”</p>

傅蓉哪里还敢回去？</p>

她赖上孙英兰，跟她一起去了孙英兰的小公馆，不敢再回姜家了。</p>

她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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