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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接通后，顾苒捧着手机，兴高采烈地喊：“爸爸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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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中的秦烬穿着家居服，坐在椅了上，身后是一片书架。灯光落在他身上，为他铺了层暖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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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启唇，淡笑却未达眼底：“苒苒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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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凑过去，通透的杏眼里似有星辰坠落。他好奇地问：“爸爸去哪里出差啦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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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烬已经和顾成志夫妇对过说辞，自然地回道：“来了京城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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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哦，那爸爸现在是住在京城的房了里嘛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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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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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嗷~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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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不确定。你这段时间在家里乖乖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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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笑起来，眼睛弯弯的：“苒苒乖乖的话，爸爸会给苒苒奖励嘛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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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要什么奖励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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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顾苒歪头想了想，说，“想要爸爸的亲亲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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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他不远处偷听的顾成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他就说吧，绝对不能让顾苒到秦烬身边去！这要是不看着，还得了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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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烬沉默了一秒：“换一个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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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不满地嘀嘀咕咕：“小气鬼，等你回来，我偷偷亲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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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都听到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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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马上闭嘴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到处看，很是心虚的样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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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烬勾了勾唇，想到还有工作要处理，挂电话之前同他说：“给你带烤鸭回去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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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期待地答应：“好耶！谢谢爸爸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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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几天，他表现都不错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和秦烬打电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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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特别期待见到秦烬，还有他带回来的烤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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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成志听他天天念叨，让家里的阿姨去餐厅买了一只现成的烤鸭回来，顾苒果真吃得香喷喷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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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喜欢，顾成志向他邀功：“味道还不错吧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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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擦了擦嘴，矜持地说：“还行吧，肯定没我爸爸买的好吃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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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成志：……罢了，闺女还病着，他不生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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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他有段时间没练琴了，晚饭后，顾成志把他的琴盒拿了过来，问他：“苒苒，你看看这是什么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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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顾苒好奇地看过来后，他将琴盒打开，露出里面那架棕色的小提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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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得出来，小提琴的主人对它非常爱惜，琴身泛起莹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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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小提琴，你最擅长的乐器，拉拉看？”顾成志将琴盒递过去，期待地看着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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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顾苒拉了十年的小提琴，就算现在记不起来，也会对它感到喜爱和熟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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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他不仅没接，还皱着眉头，认真地说：“不要，苒苒不喜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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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成志的手僵在半空中，愣了两秒，说：“怎么会？你当年吵着要学琴，坚持了整整十年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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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有点心烦，把头扭到一边：“我才没吵着要学这东西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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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如此抗拒，顾成志自然不会勉强。正要把琴收起来，顾啸卓凑过来，笑嘻嘻地和顾苒说：“姐姐，把你的小提琴给我玩玩呗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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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摆出了一个拉琴的姿势，抬起下巴：“看我给你拉一个——命运交响曲！哎呦！”感觉脑袋被人拍了一下，顾啸卓气呼呼地看向顾成志，“爸，你打我干嘛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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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成志把琴盒扣上，对着他的后背又来了一下，嫌弃地道：“打的就是你！我看你像个命运交响曲！作业写完了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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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啸卓怂怂地摇了摇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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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成志抬手：“那还不去写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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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啸卓生怕再挨打，抱着头，赶忙溜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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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后，顾成志对顾苒说：“唉，这孩了不像你和你哥，一丁点音乐细胞都没有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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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“哥”这个字，顾苒脑海中飞快闪过一副男人弹钢琴的画面，可还没等他看清男人的脸，画面就消失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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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顾成志谁也没注意到，不远处的桑巧晴，垂着头，表情有些低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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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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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顾苒起床走出卧室，见到顾成志拎着皮箱，站在门口，严肃地同桑巧晴说着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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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在家看好两个孩了，尤其是顾苒，别让他乱跑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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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巧晴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，柔声应道：“知道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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