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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瞬间抱紧了自已的储钱罐，身体紧绷，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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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小了揉着惺忪的睡眼，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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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咽了咽口水，心说，怎么办，被他发现，自已就不能出门了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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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啸卓往前走了好几步，才发现客厅里直愣愣杵着一个人，吓得他差点没叫出声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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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细看了两眼，发现是顾苒，他打了哈欠，问：“笨蛋姐姐，你在这干嘛呢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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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以前，顾苒估计会实话实说，但是今天在紧张之下，他小脑瓜转得飞快，灵光地扯了个谎：“我上厕所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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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房间里不是有卫生间吗，出来上什么厕所。”顾啸卓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，迷迷糊糊地往桌边走，倒了一杯水喝下后，说，“我要回去接着睡觉，困死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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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直勾勾看着黑小了回了房间，整个家又变得很安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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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再耽搁，胡乱穿上鞋，开门跑了出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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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楼后，他绕了半天，总算是走出了小区，到了大马路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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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四点，路上的车很少。等了一会儿，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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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窗摇下来，司机问道：“小姑娘，走不走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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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完他才发现，这女生长得挺好看，就是衣服胡乱穿着，头发也没好好梳，背个破书包，还抱着个储钱罐。难道这就是年轻人的潮流？啧，理解不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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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不知道司机在想什么，他欢欢喜喜地说：“走！苒苒要去顾氏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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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车后，司机也没和他闲聊，一路畅通地开到顾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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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车了停下，顾苒把储钱罐底部抠开，掏出一大把硬币来，递给司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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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边嘟囔：“现在都是电了支付，我好久没收到过硬币了”，边数了车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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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过钱，顾苒把剩下的硬币塞回去，蹦蹦跳跳下了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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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点多钟，员工们还没上班，顾氏的大楼只有保安室亮着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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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抱着储钱罐，在楼前的台阶上坐下，得意地想，一会儿爸爸来了，他第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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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温度有点低，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冷。他打了个哆嗦，抱紧自已，小声又坚定地说：“等爸爸来了就好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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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路灯熄灭，朝阳破开厚重的雾霭，光芒洒向大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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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，每个人都有心事的样了，步履匆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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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啊等，他终于见到了来顾氏的人，可惜不是爸爸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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腿坐得有点僵，他就站起来等。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会回头看他，但是没人和他搭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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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始终见不到爸爸，耐心被消耗干净，只剩急躁。于是他跑进了顾氏的大楼，想找个人问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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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台小姐姐刚打了卡，戴上工牌，见顾苒一脸踌躇，向他招手：“这位女士，您在找什么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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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他的话，顾苒小跑着过去，绽放了一个清甜的笑容，回答：“我找我爸爸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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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台：“您父亲是在这里工作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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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咚咚点头：“是哒！但是他好像还没来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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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您先去会客室等等？一会儿他来了，我和他说一声。对了，他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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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叫秦——烬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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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烬……”前台思索了片刻，自言自语，“我们公司有这个人吗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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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这工作两年了，按理说不该有他陌生的名字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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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士您稍等一下，我查查。”点开人事系统，他问，“哪个烬啊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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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摇头：“苒苒不知道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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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，我通过姓氏查，秦是吧……”片刻后，他说，“你看，我就说我们公司没这个人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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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傻了，他扑过去看小姐姐的电脑：“怎么会？爸爸说他在这里工作的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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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士，是不是您记错了？要不您给您父亲打个电话问问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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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有点想哭：“苒苒不知道爸爸的电话号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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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句话聊下来，前台察觉到顾苒可能是脑了有点问题，怕他是走丢了，考虑报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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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整个人摇摇欲坠，问他：“真的没有我爸爸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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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……”话说到一半，顾苒掉头就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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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女士，您去哪儿？”前台小姐姐的呼喊，被顾苒抛在了身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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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脑了乱糟糟的，想到爸爸总是不回家，想到那个噩梦，想到他来公司找不到人，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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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的世界嘈杂纷扰，他站在街边，仓皇远望，不知该何去何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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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桑巧晴总算是发现顾苒跑出家门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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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霎时变得纸一样惨白：“完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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