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八章 双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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倏而，卫岚粲然一笑，若春芽破土而出：“萧哥哥，你说这秋千还能用吗？”</p>

“你试试就知道了。”萧叹回答。</p>

卫岚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样，欢欣雀跃地爬上秋千，小心翼翼地荡了起来。</p>

没想到她身后的萧叹一肚子坏水，在她背后猛地一推，荡得老高，吓得卫岚连连求饶：“萧哥哥，太高了！”</p>

“你还敢不敢胡思乱想了！”萧叹玩笑道。</p>

“不敢啦，真的不敢啦！”卫岚说是害怕，其实笑得花枝乱颤。</p>

玩闹了一会儿，两个人都倦了。</p>

各自回房。</p>

翌日，天是悄悄亮的。</p>

太阳躲在云层背后，天边只看得到一抹朝霞，如神女的裙袂飞扬。</p>

萧叹踏着朝霞悄然出门……</p>

卫岚站在窗边，看着萧叹远去的背影，眸光似深不见底的潭水。</p>

萧叹在树林里大声地呼唤着博炎，可博炎迟迟没有出现。</p>

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，亟需有人解答。</p>

可博炎没有出现。</p>

他发狂一般，一遍遍呼唤着博炎。</p>

终于，在林中晨雾消散的那一刻，博炎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后。</p>

“师叔，我父王他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请您告诉我。”萧叹因刚才一遍遍地呼唤博炎，声音已微微发干。</p>

博炎正色道：“殿下，您的父王是什么样的人，需要别人来告诉您吗？”</p>

萧叹泄了气一般垂下头：“那时候我还太小，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……我在游历之时，听过不少大虞子民说小柔王是个昏君、暴君，是个彻头彻尾丧心病狂的疯子……我只当他们是受了仁帝蛊惑……可是昨天，当我听到曾经北柔的子民在父王的统治下过得水深火热，我就不得不怀疑，我父王是不是您口中的明君了……”</p>

话音未落，一记耳光已经落在萧叹的脸上。</p>

“如果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信，真是枉为人子，更白费了我这些年对你的栽培！”博炎面上怒气腾腾，心中则恨铁不成钢。</p>

“老师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记得了……我只记得我的阿娘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子……”萧叹泫然欲泣，却咬着牙忍住了，声音里带着莫大的委屈，眼角下垂，像一只可怜的小狗。</p>

“老师”是很久之前，在萧叹还在小肉团子一般的孩提时期对博炎的称呼。</p>

博炎是曾经北柔的太子师。</p>

本该是北柔未来的帝师。</p>

萧叹的模样，让博炎想起了他小时候。</p>

他小时候也是个贪玩的孩子，虽然天分高，但是天天变着法子偷懒，老想着玩儿。</p>

贪玩是孩子的天性。</p>

可北柔灭国后，萧叹成了清尘山最用功的弟子。</p>

博炎看着萧叹可怜兮兮的样子，想到他不过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。</p>

“唉，叹儿，若你父王是个疯子，你阿娘还会嫁给他吗？我认识的那个小皇子，是个善良到甚至有点懦弱的人……我不说他能创造什么宏图伟业，但一定会是个仁君。可是，自他登基后，性情大变，举止异常。我和皇后还有许多老臣多次劝谏，他都虚心接受，可过后还是跟换了个人一样，下达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政令……当年之事，我还在暗中调查，但我要你知道，你的父王和母后，是绝对的好人！”博炎语重心长地说道。</p>

是啊，若不是那样良善的一对壁人，怎么能生出萧叹的慈悲心肠。</p>

慈悲不是坏事。</p>

可这种时候，妇人之仁，难成大事。</p>

博炎的话给了萧叹信心，但他想到卫岚，终是于心不忍：“老师，我们一定要利用无辜之人，做违心之事吗？”</p>

博炎闻言，挑了挑眉，瞳中写满了嘲弄：“无辜之人？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小公主吧？”</p>

萧叹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。</p>

“无辜？你知道她在背地里查你吗？”博炎冷笑一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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