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1、第 81 章
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，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
“小美人...”醉醺醺的话语在窗外，“我来了...”</p>

“快走开，走开，不然我喊人了。”</p>

她的叫喊声，未必能让四邻听见。</p>

窗户还在大力摇晃着，咔的一声，被生生扭开一条缝隙，窗缝里浮现一只淫邪发红的眼，朝里张望。</p>

甜酿心跳到嗓子眼里，后背发凉，眼睁睁见一只男人干裂肮脏的手，从窗缝里摸进来，摸索着解窗栓。</p>

不过瞬间，窗缝被挤得越来越大，半只手臂已经探进来，她冷眼见到男人半个脸孔。</p>

半扇窗被推开的瞬间，甜酿将手中的剪刀扎到那人手臂里，来人吃痛，清醒了三分，嗷了一声，拧住她的手臂，扭曲着脸庞破窗探身来薅她：“贱妇。”</p>

酒气熏腾的身体从窗里劈进来，甜酿另一只手里还稳稳地擎着油灯，任男人揪住衣裳，身体撞上去的那瞬，将油灯往那人眼上扑去。</p>

光线瞬间暗淡，“啊....”一声嘶吼，炙热的灯油烫痛男人，跌跌撞撞松开她，去捂自己的眼。</p>

甜酿被撞在墙上，顾不得疼，怒气腾腾冲去厨房，拎起厨案上的菜刀，又冲了回去。</p>

来人已经越窗逃了出去，只留一个仓皇的背影。</p>

甜酿就拎着那把菜刀，守在窗前。</p>

是村里喝醉的闲汉。</p>

没有依靠的美色，就是兽群里的肥肉，任谁都能啃上一口。</p>

不管处于什么境地，女人总要依附男人，以各种理由。</p>

除了这条路，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？</p>

小玉和小云回来，也是大吃一惊，点了灯，看见甜酿额头唇角都磕青了，手上也烫了一圈燎泡。</p>

邻里来看过，也帮忙修固那扇窗子，惋惜道：“你一个女子，要拿什么安身立命啊？心怀不轨的人太多了。”</p>

曲夫人也来探望她：“不若你搬到我的庄子里来，和我作伴，不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，一应东西应有尽有，住得也舒心。”</p>

她也叹：“这个世道，对女子是艰难了些，但也不是没有法子，姐妹之间相互扶持，也能过得下去。”</p>

甜酿有些迟疑。</p>

年根底下，赵安人带着窈儿从大同府回来，不日即到江都。</p>

对于自己和窈儿的婚事，张圆终于点头了。</p>

泰半是因为张夫人，这两年张夫人为张优和张圆操劳心碎，眼见衰老许多，也是杜若在旁相劝，让张圆醒悟过来，他和甜妹妹之间，早已是昨日黄花，再无可能。</p>

因着况学和张圆的中举，张、况两家关系又重新拉近了许多。</p>

张夫人五十寿辰，设宴待客，也邀了况夫人一家。</p>

苗儿留在家中照顾宁宁，薛雪珠其实不爱热闹，也索性留了下来，况夫人只得带着两个儿子和巧儿一道去。</p>

女眷们都在内院说笑，男客都在外头，张圆和况学两人是焦点，男人们起哄，要喝状元酒，张优和况苑两兄长都替自己弟弟顶着。</p>

张优眼里向来没有况苑，不过是个修园子的粗人，如今况学虽然也登了乙榜，到底不如张圆，和况苑拼酒时，莫名觉得况苑处处针对着自己。</p>

两人都灌了不少，最后都有些醉意，一道送到后房去歇息。</p>

况苑见张优喝得半醉，嘴里嘟嘟囔囔，大声唤下人来，被人搀扶着，要回后院去歇息。</p>

况苑也帮着小厮扶住他，见张优跌跌撞撞远去。</p>

张家的园子是况苑带人修缮的，各处布局烂熟于心，见张优去的方向，是内院杜若房中。</p>

他和杜若有好一阵没见过面，却是不知这分居已久，闹到和离的夫妻两人，如今怎么又凑到了一起？</p>

况苑面色沉静，眼里也是黑沉沉的，默默守在一处。</p>

有身姿妙曼的女子过来，他将来人一拉，拉到自己怀中来。</p>

杜若吓了一跳，闻到浓郁酒气，再一抬头，见眼前人双目通红，直勾勾盯着她，捶他的肩：“你疯了，在这地方拦我？”</p>

“我就知道你要从这里过。”他低头去啃她，就要捞杜若的裙。</p>

“况苑！这儿不行！马上就有人来，前头还等着我回去。”</p>

“那换个地方。”他嘴角带着笑，“过几天我家请客，你想个法子来。”</p>

他往她身上重重一抵，酒气熏然：“你不来，我就来你家喊人。”</p>

杜若咬着唇推搡他：“快走。”</p>

等家里的客散尽，杜若也累得腰酸背痛，回了卧房。</p>

床内张优酣然大睡，一个美貌婢女跪在脚踏上，替他捏肩捏腿。</p>

这是杜若新买的婢女，也不让她端茶倒水的跑腿，只放在自己房内，专做些铺床叠被的细活，这婢女生得妖娆貌美，也有些手段，没多久就勾搭上了张优，张优尝了甜头，看杜若的意思也是默许，所以隔三差五，也回内院歇息，专为和那婢女一晌偷欢。</p>

杜若看他两人，并不入内，在外坐了片刻。</p>

家里人见张优回她房中，都以为她和张优重修旧好，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。</p>

她想在两人和离前，给自己一个孩子。</p>

避子汤很久之前已经断了。</p>

隔几日，况家宴请张家。</p>

苗儿的女儿宁宁已经能爬会坐，正是好玩的时候，况夫人在主屋地上铺了地毯，一群妇人围着孩子，“宁宁...宁宁来...”逗她玩耍。</p>

张家算是贵客，杜若受薛雪珠招待，两人这会都笑意盈盈看着苗儿哄孩子。</p>

杜若偷眼看薛嫂子，衣裳素净，笑容清淡，好似微风一样，不急不躁。杜若见她，常能想起况苑那句“她是案上菩萨”，真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像拈花而笑的菩萨。</p>

况苑截然不同，况苑是欲的，精壮蓬勃的身体，嚣张深沉的眼神，淋漓的大汗，被他捆在怀里时，杜若觉得他像一团火，把自己也烧起来。</p>

兴许是感受到杜若默默打量的目光，薛雪珠朝着杜若微微点头。</p>

杜若低头喝茶。</p>

坐了一会，宁宁要睡，有况家婢女来寻杜若，说是去前头招待，这婢女带着杜若走了一圈，送到了况苑的书屋里。</p>

屋子不大，她第一次见，堆着高高低低的园艺书籍，墨斗工具，两人就在那张描图的桌上胡天胡地。</p>

真的是闹得有些厉害，厚重的桌板都在吱呀作响，杜若受不住：“你疯了，把我往死里折腾？”</p>

“你让张优回房睡了？”他闷声，“怪不得让我少来见你，原来你两人重修旧好了？”</p>

“我和他是尚是夫妻，睡一起不是天经地义么？”她煎熬着，心里却是喜欢的，“关你什么事，你管得也太多了些。”</p>

他施力，听见她软绵绵的哎呦声：“你这种干净人，也不嫌他脏，成日在外头院子里混。”</p>

杜若抵在他胸膛上，气喘吁吁：“你不也照样跟别的女人厮混，我不也没嫌你脏。”</p>

“我可只有你一个。”他逗弄她，\"不是饿得厉害，我勾引你做什么。\"</p>

“只有我一个，那薛嫂子算什么？负心汉。”</p>

况苑半垂着眼，半晌道：“我碰着她，那就是亵渎...”</p>

他不再说话，只专注着身下人。</p>

杜若搂紧他：“快些吧...好人...别让我再熬下去了...”</p>

这时候，施少连已经把王妙娘接回，也把喜哥儿留了下来。</p>

施家全都收拾完，施少连带着家当和几名奴仆，乘舟南下金陵。</p>

金陵的宅子已经全都收拾妥当，孙翁老也带着老妻到金陵住下。</p>

江都于他，终究要成为过去。</p>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来晚了 第二遍速度也没有加快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