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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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目相对。</p>

陆怀序看见盛渺一身病服，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病容，而她的眼里满是心如死灰，她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他。</p>

明明不久前，她才在他的怀里，用一种很温软的声音说话【陆怀序，我曾经对你的喜欢，可能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重新找回来……那个时候，你还要吗？】</p>

当时他说要，是真心的。</p>

但是后来，他将她的真心摔在泥巴地里，也是事实。</p>

看了许久……</p>

终于，陆怀序近乎颤抖地开口：“盛渺！”</p>

他想捉她的手，被她推开了。</p>

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悲鸣，她的话近乎是从腹腔发出，她说：“我真是天真！我竟然以为你有一点喜欢我！到现在你都认为那晚是我设计你、我在你心中是个什么东西，我竟然还指望你喜欢我，指望着你说的那些重新开始是真的！陆怀序，多可笑，究竟是你太处心积虑，还是我太过愚蠢！”</p>

“我以为，你最多不喜欢我！”</p>

“原来，是你没有玩够！陆怀序，我想问问你，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？我这样的人，跟你玩不起！”</p>

……</p>

她不想哭的，但是当她听见真相，她再也承受不住。</p>

她想，就算没有感情，</p>

哪怕是睡，也要睡出一点点了吧！</p>

但是三年了，三年之后她对于他来说，还只是一个没有玩够的玩物，一个廉价的……女人！</p>

陆怀序还想碰她。</p>

盛渺比刚才更激烈地挡开他。</p>

她一连退后几步，她穿着病服的身子在晨光中脆弱得几乎淡漠，她一脸都是泪地注视他，哪怕是泪眼模糊她仍是噙着一抹微笑：“陆怀序别碰我……我说过你脏得我不能忍了！”</p>

说完，她转身离开。</p>

身后是贺季棠的声音：“渺渺！”</p>

但是盛渺已经走远，她听不见了，她也无法听见其他的声音……她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了陆怀序那一句伤人的话【我还没有玩够！】，并且震耳欲聋！</p>

陆怀序怔忡了下。</p>

佣人眼含泪光，近乎哭诉：“先生您昨晚去哪了？太太急性胃痉挛快要疼死了，我打你好几个电话都不接，要是太太有什么意外，叫我怎么跟亲家奶奶那边交代啊！”</p>

陆怀序看向她：“盛渺生病了……”</p>

佣人才想说话，病房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叫痛声，夹杂着虚弱哭泣的声音……陆怀序立即返回病房。</p>

佣人愣了一下后问：“先生您不该先追太太么？”</p>

病房里，白筱筱再次上了呼吸机……陆怀序被缠住，根本走不开。</p>

当他处理完这边的事情，赶下楼时。</p>

天空下着雨。</p>

黑色房车停在雨中，雨刮器左右摆动。</p>

盛渺已经坐在车上，她与他隔着一道车玻璃，雨珠顺着玻璃往下滑，像极了盛渺的眼泪……</p>

车内锁住了。</p>

陆怀序拍着车窗：“盛渺开门！我有话对你说。”</p>

他想跟她说，其实不是她听的那样，他待她也没有她想的那样不堪……他其实……他其实跟她在一起的时候，很快活。</p>

盛渺恍若未闻。</p>

过了许久她才慢慢转过头，她眼眶微红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陆怀序，她轻声对司机说：“开车！”</p>

司机大气不敢吭，一脚踩了油门。</p>

半小时后，盛渺回到别墅，下车时她没有打伞，任由那些雨水打在她的身上、脸上，她觉得这些雨水是对她精神和情感的一次洗礼……她的鞋子踩在洁白的地毯上，留下一串串水渍。</p>

佣人不敢劝，只能去熬姜汤给她驱寒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