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气虚血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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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家的事情，顾家的男子们都没打算告诉顾华菁，因为不想让她太过担心。</p>

只是顾华菁仍旧是知道了，因为事情似乎闹大了，她想装聋作哑都不太可能。</p>

“妹妹莫急，白家信口雌黄算不得什么，二爷已是反告了他们苛待的罪名，并且递交了人证物证，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。”</p>

杨佳瑶一有空便陪着顾华菁，有时候还将她尚不会说话走路的娃娃抱过来，给顾华菁逗着玩儿。</p>

顾华菁对此心里甚为感激，也觉得其实并不需要如此，她一点儿伤感激动的情绪都没有。</p>

什么名声操守之类的，对于一个接受了多年的开放风气熏陶的自己来说，这些算什么？</p>

前世她什么稀罕事儿没见过？会因为这点风言风语觉得不自在？</p>

“二嫂放心，我没事儿的。”</p>

顾华菁笑了笑，手里捧着一只青釉冰裂纹茶杯，眼睛在杨佳瑶的脸上扫了一下。</p>

“不过二嫂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安稳？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的样子？”</p>

杨佳瑶一楞，伸手抚上了脸颊，笑容有些勉强，“是吗，妹妹能瞧得出来？”</p>

“二嫂面色苍白，说话毫无气力，明显是气虚血亏的症状，如何能瞧不出来？”</p>

顾华菁十分随意地就回答完，发觉杨佳瑶的眼神更加疑惑，心里咯噔一下，她是不是……说的太随意了？</p>

“那个，在白家的时候，因着一些原因，我的身子一直不太好……”顾华菁当机立断脸向下倾斜四十五度，摆出最楚楚可怜的角度来。</p>

“由于总是会染些病症，白家人对此很是不耐烦，兴许是久病成医，我渐渐地也会瞧一些病症，有些小病小灾的，看着情况自己抓一副药吃吃，总好过看白家人的脸色……”</p>

“……妹妹这些年受苦了……”</p>

杨佳瑶果然一脸悲戚，心想一个娇宠着长大的女子要怎么应对这样的婆家，怪不得二爷见到顾华菁的样子会气成那样，顾华菁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？</p>

不想再勾起顾华菁的伤心事，杨佳瑶便将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来。</p>

“我这也是老毛病了，自打生了全哥儿之后，我的身子就没养好，大夫说的竟跟妹妹说的丝毫不差，什么产后虚弱、精血亏损、气血精津不足之类，只是这药也吃了不少，总也不见好，我也就不甚在意了。”</p>

说着，杨佳瑶朝着顾华菁挤了挤眼睛，“妹妹也知道的，那些药都太苦了，我宁愿不喝。”</p>

杨佳瑶又露出笑容来，“其实说起来也不碍事，后宅的女子大都有这样那样的病状，药喝多了反而没什么效用，所幸就放着，左右也不是什么大毛病。”</p>

怎么就不是大毛病了？</p>

顾华菁眼睛微微睁大，气虚血亏怎么就不严重了？特别是女子，许多是寒性体质，更容易有这个毛病。</p>

气虚血亏会导致女子加速衰老、精神不佳，这个时代的女子又没有一夫一妻制作为保障，容颜衰老是多么严重的事情？怎么就不是大毛病了？</p>

顾华菁摸了摸下巴，“二嫂有没有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倦怠？说话有气无力的有时候都懒得开口？或是自己的性子没以前开朗豁达了？”</p>

“……这……嫁了人自然不能同待字闺中的时候相比，变得稳重一些也是正常的。”</p>

“二嫂觉得正常？可比起惫懒的女子，乐观清新的女子似乎更惹人怜爱吧？”</p>

“……”杨佳瑶眨了眨眼眼睛，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，又好像没明白。</p>

顾华菁也干脆，头伸过去压低了声音，“二嫂可不能疏忽呢，二哥虽瞧着是个好的，可男人嘛，喜新厌旧是天性，二嫂的身子又有如此的病状，万一影响了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可怎么是好？”</p>

“妹、妹妹……”</p>

“二嫂也别害羞，我也是嫁过人的，虽说情况有些特殊，但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，二嫂这么不拿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，可是笃定二哥哥不会有别的心思？”</p>

杨佳瑶的眼神闪了闪，低下头去，青葱的指尖在桌面上来回滑动。</p>

“妹妹说的我又如何不知？只是男子若是有了别的心思那便是天经地义的，我又能如何？”</p>

顾华菁一听心里顿生豪气，觉得自己重活一世的优势终于来了，于是她将下人都遣下去，打算跟杨佳瑶深入浅出地探讨一番。</p>

“男人嘛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，天生喜欢漂亮新奇的东西，特别是漂亮新奇又不可得的，那简直是能勾得他们心里抓耳挠腮地渴望，所以二嫂，别的暂且不说，你总得将自己的身子养得好好的，美美的，再凡事不要一味顺着二哥哥，多些小情绪出来，二嫂这么漂亮贤惠，二哥哥可不得捧在手里宠着？”</p>

“……”杨佳瑶听得目瞪口呆，之前一直保持得很好的温婉气质总算是破功了，这些话从顾华菁的口中说出来，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