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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本笔记本一直都没有机会还回去。</p>
以后也没有机会了。</p>
苗覃想想就好难过，褪去所有的外壳，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。</p>
动静引起了火锅店里其他人的注意，都在往这边瞟。</p>
沉默几秒，程槿禾站起来坐到她身边。</p>
两姑娘肩膀靠着肩膀，一方身子板颤抖得很厉害。</p>
这种时候了，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。</p>
过了很久，苗覃才声音低哑道：“其实我挺羡慕你和陆祈川的。”</p>
她听着，心里闷闷得说不出话来。</p>
......</p>
这天晚上很晚才回家。</p>
要开门进房间的时候，发现陆祈川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的。</p>
躺在床上，望了会淡蓝色的天花板，给他发了条消息。</p>
——如果我们俩复合的话，你能不能保证一直都对我好？</p>
十多分钟后，回了消息。</p>
简短的一个字，能。</p>
程槿禾没再发消息过去。</p>
陆祈川也没追问。</p>
想好了，他的生日礼物。</p>
......</p>
抄袭风波过去后，漫艺的名气被推上了一个层次。</p>
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新开不久的工作室。</p>
其中或许掺杂了别人的手笔，釉色老总行贿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，口碑急剧下降。</p>
阿林从釉色离开。</p>
程槿禾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，算不了太惊讶，只是觉得有一些想不明白。</p>
阿林当初就是为了钱才进的釉色，现在怎么会因为名声而离开呢。</p>
很快，这个谜团被解开。</p>
阿林的妈妈心脏骤停去世了。</p>
所以钱不钱的，已经不重要了。</p>
她再次见到阿林，是在工作室的楼下。</p>
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，肩膀处落了些雪花，整个人像个老成的竹子，不知道等了多久。</p>
这个时间点，楼下没人。</p>
她走过去。</p>
阿林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闷，或许更甚，这次来只是想和她说一声对不起。</p>
他说他要离开榆城了，想去一个离这最远的城市。</p>
程槿禾下意识开口：“那程愿呢？”</p>
听到她的名字，阿林嘴角弯了弯，很轻：“我和她没可能，配不上。”</p>
几个字说得轻飘飘的，像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。</p>
她以为他还在愧疚那件事，微撇了眉:“她没有怪过你，当初还来找我为你说过情。”</p>
“我知道，所以你没有告我。”</p>
“但是，配不上就是配不上。”他眸光淡淡看朝了别处:“她像温室里的花朵，而我这没有春天，我的世界早就全部枯萎了。”</p>
“以前小的时候，家里不算有钱，但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很好，学校里要发补助金我都不要，结果后来出了事情，一下子感觉天都塌了，认识的人匮乏，上哪都借不到钱，只能苟活着。”</p>
“在学校里装没事人，出了学校有打不完的工，还不完的债，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母亲，但还是要坚持。”</p>
“什么都放弃了，只为换那么一点钱，从来漫艺的第一天开始，我就知道自己是带着背叛来的，那种感觉一辈子都不想有了。”</p>
“上天也给我报应了，妈妈死了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眸里越来越暗。</p>
但看上去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。</p>
永远黯淡的星星。</p>
还有一句话是：“我不想待在这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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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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