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不速之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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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怀瑾‘啧’了一声，“还说不是在看热闹？”</p>

余笙心道不好，玩笑间说漏嘴了。</p>

好在世子爷被小郡主缠得烦了，这会儿也没心思同她计较，极随意地转身朝前去了。</p>

余笙跟着他一道去了书房。</p>

随从沏了茶来奉上，两人相对而坐。</p>

余笙把侯府库房清点出来的账册翻给世子爷看，“抄侯府抄出来的财物地契，经估算共计白银一百三十七万两。”</p>

她出生在黎州，对这片地方算是熟悉，也早就知道黎阳侯府家底极厚，但怎么也想不到能厚到这个份上。</p>

占尽良田万顷，宅子庄子铺子都可以按几条街算。</p>

盛怀瑾瞧见账册上大致估算的那笔天价身家，笑得眉眼生辉：“这黎州本世子真是来对了！”</p>

常年驻守边境住在军营里的，就没谁不缺钱。</p>

纵然是天之骄子，为了给将士们筹措军饷，保证吃穿也得绞尽脑汁。</p>

来黎州这一趟，当真是一举数得。</p>

余笙见世子爷高兴，顺势把余家先前答应给他的报酬，和往后可以做的药材、冬衣等生意的数量都与他说了说，足足是原来余家生意可以做的十倍之多。</p>

此时只有几个近卫守在屋里屋外，再没有旁人在。</p>

盛怀瑾语调越发随性道：“你倒是个胆大的，一上来就要吃下这么大的生意，也不怕撑坏了余家。”</p>

余笙跟这位世子爷打过几次交道，知道他说话就这样，并无轻视之意，便笑着回了一句：“俗话说：撑死胆大的，饿死胆小的，有，更何况我报给世子的数尚在稳妥之间。”</p>

“稳妥？”盛怀瑾在心里重新思量了一遍这个词的意思。</p>

余笙道：“而且这些都是先前我与世子说好的事了，清点完原侯府留下的家当之后，我还有一事想与世子商议。”</p>

盛怀瑾跟她对视了一眼，忽然预感到了什么，抬手合上账册：“你若是打起了这些金银的主意，那就没得商量。”</p>

余笙有些无奈道：“我还什么都没说。”</p>

世子爷正色道：“救急可以，救命也行。要钱没有。”</p>

他大概不是第一次跟人说这话，说得极顺，都不带停顿的。</p>

余笙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茶，徐徐道：“若我要跟世子说的，怎么用钱生钱呢？”</p>

盛怀瑾微微挑眉，一下子没说话。</p>

余笙又继续道：“养军队耗资巨大，以一国百姓供养都难免生出民怨，且国库税收每年都有定数，分派给各部的银子就那么多还要过层层克扣，就算镇国公府权高势大，在跟朝廷要钱这事上也难顺遂。”</p>

不然，世子也不会这么死要钱。</p>

这话她没明说，但都蕴含在眼神里了。</p>

盛怀瑾一看便知，不过他还是没开口。</p>

对余笙来说，世子不说话也有不说话的好。</p>

至少没有反驳，这事还有的商量。</p>

她跟盛怀瑾谈古来占据一方的诸侯皆有自己的聚财之道，或骗或抢，或搜刮民财，如原来的黎阳侯就是如同黎州的土皇帝，这些事镇国公都做不出来，所以才会一直缺银子。</p>

这是实话。</p>

人一旦有底线和原则，就会被道德和良知束缚。</p>

余笙说：“侯府抄出的金银再多，用在军队上也很快就会有用完的一天。为长久计，还是得用钱生钱，才能源源不断。”</p>

盛怀瑾这几年深受没钱之苦，骗过抢过，也深知这两个不识字长久之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