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难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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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沐歌看着眼前的宅院，一对眉头紧皱。</p>

已近傍晚，里面漆黑一片，安静得甚至有些诡异，跟周围升起的袅袅炊烟格格不入。</p>

苏沐歌推开篱笆架起的院门走进去，院内什么都没有，整个院子里只有三间年历很是久远的土坯泥房。</p>

为了在人前做个样子，赵氏跟她两人一个月加起来会有三两银子月钱，这些钱赵氏留下一两花用，其余的都偷偷赞起来，每年至少会给张氏这边送十两银子。</p>

苏沐歌知道，张氏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，都成亲了，家里还有十几亩田，听赵氏说她的几个舅舅也不是没本事的，出了三舅在家里种田之外，其余的两个舅舅都在镇上做工，一个月也有一些银钱，加上赵氏给的银子，那么多年下来要起几间像样的房子是不难的。</p>

带着这样的疑惑，苏沐歌推开主屋的大门，一股扑鼻的恶臭传来让她皱起眉头。</p>

屋子里太过安静，安静到她能够清楚的听见耳边传来微弱的呼吸声。</p>

有人在里面！</p>

她从身上拿出火折子抓起地上的稻草点燃，这才看见在屋子一张土炕上躺着一个人。</p>

床上的人白发苍苍，瘦得脸颊都凹了进去，躺在那里，脑袋就像是一个没有皮肉的骷髅，身上盖着一张已经完全看不出颜色的被人，还散发出阵阵恶臭。</p>

自从赵氏去找了苏伦之后，就再没回过娘家，苏沐歌也不能确定床上的人是不是张氏。</p>

苏沐歌走上前，床上的人似乎听到动静缓缓的睁开了双眼，神色有些木然。</p>

“你们这些畜生，为了你妹妹每年拿回来的银子，就，就让我这么生生的耗着命……畜生，畜生啊！”破风箱似得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响起。</p>

苏沐歌不是一个冷血的人，眼前的老人让她心里有些闷胀的难受。</p>

“赵小翠，是您的小女儿吗？”</p>

苏沐歌的声音让张氏浑浊的眼睛瞪圆，视线终于看向她，可惜因为屋子太暗，她也只能模糊的看清一抹消瘦的身影。</p>

“你，你……”</p>

“外祖母，我是沐歌，您的孙女。”</p>

“沐，沐歌，是，是沐歌……”</p>

赵氏曾给张氏去过去信，张氏是知道赵氏和苏沐歌的一些情况的。</p>

“真的，真的是沐，沐歌？！”张氏情绪似乎变得激动起来，从被子里伸出瘦骨如柴的手就朝苏沐歌抓来。</p>

苏沐歌轻轻握住她的手。“是我，祖母，娘让我回来看你了，娘她刚生了弟弟还在坐月子，所以没能回来。祖母你等等，我去去就回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