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5 别具风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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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伟这话说的是真的，陈瑶穿上工作服，里面是白色的衬衣，脖子上系了一条天蓝色的丝巾，加上窈窕的身材，别具风味。</p>

陈瑶看着张伟，突然莞尔一笑：“真的？”</p>

张伟呆呆地看着陈瑶的身体：“真的，看起来像空姐。”</p>

陈瑶脸色微微一红，扭了下身体，抿抿嘴唇，看了一眼张伟，又冲丫丫房间喊：“丫丫，出来帮你哥收拾厨房，下水饺吃啦……”</p>

说完，陈瑶看了看张伟：“那我去了。”</p>

张伟说：“好，去吧，别喝多了。”</p>

陈瑶笑笑：“上了那样的酒场，咱就一滴酒也不喝，本姑娘不会喝酒，免谈。”</p>

张伟：“那潘副市长你可要小心点。”</p>

陈瑶点点头：“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近距离接触，以前只是听说他，大领导，高高在上，咱老百姓只可远观，须仰视才见哦……”</p>

张伟：“去吧。”</p>

陈瑶扭身往外走，说：“好，我饭桌上少吃点，招待完回来吃水饺……”</p>

陈瑶和徐君不在家吃饭，张伟和丫丫两人下了一半水饺，先吃了。</p>

吃过饭，张伟和丫丫坐在客厅里看电视、聊天，等陈瑶和徐君回来。</p>

一直等到下午3点多，陈瑶和徐君才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梯，进门，两人都满脸倦色。</p>

陈瑶和徐君一进门就说饿，丫丫忙去厨房给他们下水饺。</p>

张伟问他们：“领导调研结束了？走了？”</p>

“走了，”徐君边喝水边说：“什么狗屁调研，就听了10分钟的公司简介汇报，看了看公司，然后就是吃饭、喝酒，然后接着去寺庙烧香，然后带着纪念品，走了……打狼的一样，来了18个人，光吃饭就安排了两桌……”</p>

张伟一听：“咋这么多人啊？”</p>

陈瑶坐在沙发上揉揉太阳穴，轻轻地说：“局长、市长都带了老婆孩子的，加上市里、局里陪同的，前呼后拥，说白了，调研是个幌子，就是打着工作的名义下来玩罢了……这些人咱们可都得罪不起啊，随便哪一个都能管着我们，好吃好喝好接待，每人一点纪念品，就打发了……”</p>

张伟问陈瑶：“那潘副市长你见了吧？”</p>

陈瑶眼里流露出厌恶的表情：“见了，像个苍蝇，握住手就不放，吃饭游玩的时候，那眼神像个狼一样，恶心……装得人模狗样，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来，动不动就想拍我肩膀，想要我电话，我没给……”</p>

徐君也说：“是啊，陈董，我看那潘副市长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，你以后得小心点。”</p>

张伟也说：“是的，这家伙我是领教过他的，他有时候很猖狂的，很肆无忌惮……”</p>

陈瑶宽厚地笑笑：“呵呵……我自有分寸的，你们放心好了。”</p>

一样煮好了水饺，陈瑶和徐君一起水饺，边吃陈瑶边赞扬：“不错，这水饺好吃，咱们的手艺就是好。”</p>

张伟不由笑了，陈瑶说的“咱们”就是指她和自己了。</p>

吃过饭，徐君和丫丫又钻进屋子里摆弄电脑，陈瑶和张伟坐在客厅里。</p>

“对不起，中午我不该一个劲刨根问底儿打听你的私事，”陈瑶边喝水边对张伟说：“其实，我就是有点好奇，就是特别想知道，我没有什么恶意的。”</p>

张伟摆摆手：“别说了，是我不对，不该冲你发火的，不该说你以前的那些事，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恶意，我只是对于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想起，不想让自己老是回忆过去。”</p>

陈瑶点点头：“嗯……那好吧，这事不提了，以后咱们都不提这事了，张小波这个名字也不要再提了，张小波已经不复存在，现在只有陈瑶，陈董事长，没有张董事长。”</p>

张伟笑了：“好的，陈董事长。”</p>

陈瑶也笑了：“其实，昨晚之后，我现在感觉自己心里舒服多了，知道为什么吗？”</p>

张伟说：“废话，我当然不知道，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。”</p>

陈瑶笑笑，靠在沙发背上：“因为昨晚我吃了一味通气的药，吃了之后呢，浑身的气贯通了，心中的郁闷减轻了……”</p>

张伟不明就里：“哦，酒后吃药，效果不佳，再说了，吃了药，也没必要哭天喊地啊……”</p>

陈瑶“扑哧”笑了：“张总经理，丫丫告诉你我昨晚哭天喊地了吗？”</p>

张伟说：“哦，那倒没有，我只是夸张了一点。”</p>

谈话间，陈瑶接到一个电话：“徐主任，你好，我是陈瑶……你说吧。”</p>

张伟没说话，看着陈瑶打电话。</p>

“哦，对不起啊，我今天家里有事情，不能过去了，请你转告潘副市长，非常抱歉……再说了，我也不喝酒，又不抽烟，去了还让你们扫兴……呵呵……”陈瑶对着电话说。</p>

原来是徐主任打电话找陈瑶的。</p>

“那好，就这样吧，再一次表示抱歉，改天欢迎各位领导再次来公司莅临指导工作。”陈瑶说完挂了电话。</p>

“怎么？有事？”张伟问道。</p>

“旅游局徐主任的电话，说潘副市长晚上和局里的领导一起吃饭，说潘副市长点名让我去作陪……”陈瑶摇摇头：“咱一不想高攀，二没那地位，不去凑那场合，我婉言回绝了！”</p>

张伟点点头：“嗯，那潘副市长和我们老板娘有一腿，那人生活很烂的。”</p>

陈瑶笑笑：“其实，你没说，年前你接送你们老板娘的时候我就能估计到了，呵呵……别人的事情咱不管，咱自己洁身自好就行了。”</p>

张伟说：“不过，年后好久没见他们俩联系了。”</p>

陈瑶：“做领导的，身边的女人围着转，想往上贴的多了，时间长了，换换口味，也是很正常的，不稀奇。”</p>

张伟有些担心地对陈瑶说：“你可得防止那潘副市长打你的主意啊。”</p>

陈瑶点点头，笑了：“嗯……是的，我自然会防备的，这年头，单身女人在外面打拼，很难的，到处都是狼啊，防不胜防，见得多了，我躲避狼也成习惯了……”</p>

张伟说：“我永远也不希望那些狼嘴里的羔羊是你……”</p>

陈瑶不禁动容：“谢谢你，不会的，我希望任何女人都不要成为那些狼嘴里的羔羊。”</p>

张伟：“你的愿望是良好的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，这个世界，有恶人就有被欺凌的群体存在，这个世界，没有公平，只有相对的合理，在那些恶狼狰狞狂笑的背后，是无数弱者弱女子的血泪……”</p>

陈瑶一声叹息：“这个世界，噩梦天天都有，人间的苦难悲情无处不在，弱肉强食，自然法则，在文明社会亦不能避免，唉……佛祖，超度那些罪恶的灵魂上西天吧。”</p>

张伟听陈瑶这么说，忍不住想想笑，可是看到陈瑶脸上的表情，张伟笑不出来了：陈瑶的表情充满严肃和悲凉。</p>

张伟认真地说：“陈瑶，这个世界，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充满爱心，那会是多么美好。”</p>

陈瑶看着张伟：“张总经理，我不敢说我是个好人，但是，我敢说我不是坏人，我是有爱心的人……知道吗，去年5.12大地震，我自己悄悄捐了100万，谁都不知道，我通过红十字会捐助的，用的假名字，你是第一个知道的，保密哦……”</p>

“啊，你捐了这么多？”张伟吃了一惊：“真是想不到。”</p>

“想不到吧，”陈瑶得意地盘腿坐在沙发上：“咱是绝对的有爱心的人，捐助不求回报的。”</p>

“什么时候我遇难的时候你也捐助一下我啊……”张伟开玩笑地说道：“怎么说咱俩也是朋友啊。”</p>

陈瑶表情微微一动：“只要是我的朋友，得到我资助的很多，有的是借出去的，有的是我无偿援助的，当然，你张大经理要是有难，咱怎么着也得给你送点你老家的煎饼去啊，怎么着也不能饿着你啊……呵呵……”</p>

张伟看着陈瑶陈董面孔，一个充满爱心的女人看起来真的是无比美丽，张伟突然对陈瑶说：“陈瑶，我有一个朋友，和你一样，既美丽，又可爱，还很有爱心，去年大地震，她也捐款了……”</p>

“哦……”陈瑶看着张伟：“你哥们？”</p>

“不……”张伟说：“她——她是我一个姐姐，和你一样的聪慧、美丽。”</p>

陈瑶看着张伟：“你姐姐？你有一个姐姐？”</p>

张伟的心中突然充满了痛苦，脸上的表情不由狰狞了两下，吓了陈瑶一跳：“你怎么了？”</p>

张伟努力平息内心的激动：“是的，我有一个姐姐，一个最亲最亲的姐姐，我心中最挚爱的姐姐。”</p>

陈瑶用力瑶瑶嘴唇，撕声说道：“可是，我从来没听你说过，你有一个姐姐。”</p>

张伟长长呼出一口气，缓缓说道：“是的，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过，她是我心目中永远的姐姐，我最尊敬的姐姐，最美丽的姐姐，甚至——甚至超过你，这个世界，除了我的母亲，没有哪个女人比她更美丽……”</p>

张伟说得有些动容。</p>

陈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动容：“那么，你一定很爱你的这个姐姐，一定很爱……很爱……”</p>

张伟点点头：“是的，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，永远最爱的女人，一辈子唯一的爱的女人。”</p>

陈瑶沉默了，张伟也沉默了，客厅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。</p>

良久，陈瑶抬起头，看着张伟：“张伟，你告诉我，她是不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你的女朋友？”</p>

张伟看着陈瑶笑了：“是的。”</p>

陈瑶：“是何英？”</p>

张伟摇摇头：“不是。”</p>

陈瑶点了点头，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，问张伟：“可是，既然你和她，你和何英……为什么？你和何英是怎么回事？你如何解释？”</p>

张伟心中霎时又被撕心裂肺的感觉所充斥，艰难地看着陈瑶，无力地说道：“陈瑶，别问我，别问我为什么，我自己也无无法给自己解释，我只能说，我是一个混蛋……因为何英……因为我的混账……我伤害了她……重重伤害了她……我失去了她……永远失去了她……”</p>

说完这话，张伟因为痛苦，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了两下。</p>

陈瑶的胸口激烈起伏了一会，渐渐平息了下来，喝了两口水：“对不起，我让你为难了，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，因为这又牵扯到你的隐私了……”</p>

张伟说：“这是……这是我第一次想你说起我的个人私事，因为……因为我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，当做无话不说的好朋友，但是，这事，以后永远也不要再问我，这事到此为止，不要再提起，我只能和你说这么说，以后永远不要再问起这个事情了……”</p>

陈瑶说：“难道，难道……你不想再去找她？你就能把她忘记？”</p>

张伟低吼了一声：“陈瑶，我无法找到她，我无法忘记她，我没有脸面再见她……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痛苦……求求你，不要再提起这个事情……求你……”</p>

张伟的表情充满痛苦。</p>

陈瑶看着张伟：“张伟，你以为躲避就可以了却一切？你以为不再提起就能让你的心里忘掉痛苦？”</p>

张伟摇摇头：“陈瑶，算我求你，不要再说这事，今天是我主动和你提起这事的，但是，请你给我一个面子，别再提这事，起码现在别再提这事，好吗？”</p>

陈瑶看着张伟：“好的，不谈这个事情了，不过，真的，我心里很喜欢你的那个姐姐的，或许，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，或许，我们会是一样的好人，或许，我们会是一样美丽的女人。”</p>

张伟点点头：“是的，一定是的，当然是的，我和她说过，如果你们见了面，你们会是很好的朋友，你们都很优秀，都很出色，只是——”</p>

“只是什么？”陈瑶问道。</p>

“只是，你没有她长得漂亮。”张伟看着陈瑶说：“别生气，我不是打击你，你真的没有她漂亮。”</p>

说完这话，张伟有些后悔，担心陈瑶会生气。</p>

没想到，陈瑶看着张伟，突然笑了：“真的？张总。”</p>

“真的，”张伟说：“千真万确。”</p>

“呵呵……”陈瑶突然开心地笑起来：“本姑娘自以为是美女了，没想到张总的前女朋友还要胜过本姑娘，倒是真想见一见了……告诉我，她在哪里，我想去拜访，想结交这个朋友。”</p>

张伟摇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</p>

陈瑶看着张伟：“你为什么不知道？”</p>

张伟：“因为她失踪了。”</p>

陈瑶：“失踪了难道不可以再找回来？”</p>

张伟喃喃道：“永远也不会回来了，永远……”</p>

陈瑶：“你能肯定？或许是你心不够诚吧，如果你真的心诚，我想她一定会再出现。”</p>

张伟苦笑摇摇头：“陈瑶，你不懂，你不了解她，我了解她的，她绝对不会再出现了。”</p>

陈瑶：“你果真很了解她？”</p>

张伟说：“是的，我很了解她，我太了解她了……”</p>

陈瑶：“你绝望了？你忘记她了？”</p>

张伟摇摇头：“我没忘记她，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，她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女人，但是，我绝望了，我基本是接近绝望了，我只能在梦里，在梦里……依稀见到她了……”</p>

陈瑶看着张伟沮丧的脸：“兄弟，别丧气，真情可以憾天，如果你真的是用了心，或许还有挽回的可能的。”</p>

张伟突然发出惨淡的笑：“陈瑶，你不懂，你想一想，我伤害了人家，我难道还有脸面再去让人家回心转意吗？再说了，即使人家回心转意，我还有脸再接受吗？咱都是要脸的人啊……”</p>

陈瑶沉默了，低头喝水。</p>

张伟也沉默了，低头喝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