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从头到尾只有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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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鸣鹿书院赵行知、周鸿远见过裴公子。”</p>

周鸿远和赵行知一起行礼，姜媚学着吴芳妍的样子颔首致意。</p>

“不必多礼。”</p>

裴景川冷淡回应，像是根本不认识姜媚，只是触及她和周鸿远交握的手，目光多停留了一瞬。</p>

那一眼冷沉沉的，如有实质。</p>

姜媚掌心早就冒出冷汗，直到裴景川转身进了竹屋才敢大口呼吸。</p>

“怎么这么多汗，吓到了？”</p>

周鸿远温柔关心，拿了汗巾帮姜媚擦手，见他如此细致体贴，吴芳妍眸底闪过艳羡，轻声道：“这位裴公子的气势好强，确实挺吓人的。”</p>

“蠢货！”赵行知变了脸色，“裴家可是瀚京的名门望族，在裴公子眼里，你我连蝼蚁都不如，能见他一面已是三生有幸，难道还想让裴公子对你笑脸相迎？”</p>

赵行知的语气里透着一分不易察觉的鄙夷，吴芳妍的脸一下子涨红。</p>

本朝商贾的地位很低，吴家虽然在钱财方面远胜赵家，赵行知却还是觉得吴芳妍高攀了她。</p>

吴芳妍怀着身孕，今日还有外人在，赵行知对吴芳妍的态度尚且如此，回到家指不定如何趾高气扬。</p>

姜媚对赵行知的印象一下子跌到底，她主动开口：“是我没有胆识被吓到，夫人好心为我解围，赵公子要怪就怪我吧。”</p>

顾忌着周鸿远的面子，赵行知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，只压低声音道：“这次机会难得，娘子和嫂夫人就算帮不上忙，待会儿在席间也要谨言慎行，切莫冲撞贵人毁了我和周兄的前程。”</p>

吴芳妍缓过神来，挤出笑容道：“我知道了，夫君放心。”</p>

这间竹屋是鸣鹿书院院首苏淮修的住处，进了屋，周鸿远和赵行知先带着姜媚和吴芳妍去拜见恩师。</p>

裴景川比他们先到，正与苏淮修品茶。</p>

周鸿远和赵行知一起行了礼，而后看向姜媚：“眉娘，过来。”</p>

裴景川就坐在苏淮修对面，他单手执着茶盏，似在专心品茶，并不在意屋里发生的事。</p>

姜媚硬着头皮上前，周鸿远揽了她的腰，动容道：“先生对我恩重如山，若无先生就没有今日的我，你与我跪下给先生磕个头。”</p>

周鸿远说着便要跪下，裴景川忽地开口：“如此大礼，我坐在这儿似乎不合适，改日再来拜访先生吧。”</p>

“不妨事的。”</p>

苏淮修留下裴景川，又对周鸿远说：“你们夫妻和睦就好，不必如此，我这还有贵客，你们先出去吧。”</p>

四人离开后，苏淮修拿了周鸿远的文章给裴景川看：“方才那个是我最得意的门生，虽然家境贫寒，却极为刻苦上进，若他等考取功名再成婚，必能娶个对他仕途有益的妻子，他却执意娶了所爱之人，可见性子纯良，绝非趋炎附势之辈。”</p>

周鸿远看着文文弱弱，文章却极有锋芒，字里行间皆是勃勃的野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