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都是被辜负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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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媚哭完就不说话了。</p>

她走在裴景川身边，时不时吸吸鼻子，整个人瞧着无辜又可怜。</p>

裴景川不信她，脑子里却反复回响着她刚刚说过的话。</p>

如果她不是有意要逃跑的，那这段时间他这样对她，她该有多难过？</p>

裴景川的心沉了沉，头一次在一件事上摇摆不定。</p>

他既希望姜媚是真的喜欢他，不曾有过逃跑的念头，又害怕冤枉了姜媚，却没有办法补偿她。</p>

毕竟就算他不娶叶青鸾，也不可能娶她。</p>

两人心思各异，气氛有些微妙，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惊呼声。</p>

循声望去，吴芳妍坐在地上，和她随行的几位夫人正匆匆离去，唯有玉竹守着她大声呼喊：“来人啊，救命啊，我家夫人要生了！”</p>

妇人生产极为凶险，却又被视作血腥晦气之事，除了稳婆，没人愿意触霉头。</p>

玉竹没能喊来人帮忙，反而把附近的人都吓退，吴芳妍痛苦的声音在山谷回荡，很是凄惨瘆人。</p>

从这里回城，一来一回要一个时辰，吴芳妍不一定等得到。</p>

迟疑片刻，姜媚做出抉择，飞奔到吴芳妍身边，握住她另一只手：“我会接生，别害怕，听我的！”</p>

见有人帮忙，玉竹立刻哭出来，刚要感激，看见姜媚的脸，又如遭雷劈。</p>
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</p>

玉竹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，吴芳妍也看到了姜媚，她却没有害怕，眼底迸射出亮光，她抓紧姜媚的手，哭着哀求：“求姑娘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，下辈子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姑娘的恩情！”</p>

羊水已经破了，吴芳妍身下淌了一滩血，面色惨白。</p>

她的情况很糟。</p>

姜媚掀起她的裙摆看了看，又问：“刚刚是怎么发动的？可有摔跤？”</p>

玉竹早就吓傻，但见姜媚如此镇定，又安定了一分，尽可能细致地回答姜媚的问题。</p>

“刚刚夫人正与其他几位夫人说着话，突然就说肚子疼，奴婢本想扶夫人回马车上休息的，谁知才走了几步，羊水就破了，那几位夫人见状都说要回城里帮忙请大夫，可大夫来这里还要好久，夫人可怎么办呀？”</p>

玉竹说完又哭起来，姜媚帮吴芳妍把衣领扯开了些，柔声安慰：“没摔跤还好，只是孩子是早产，生下来可能不好，你得为孩子撑着。”</p>

都说为母则刚，吴芳妍听到孩子可能不好，抓着姜媚的手又重了几分：“不是早产，孩子是足月的。”</p>

婚前赵行知对吴芳妍很是关切体贴，加上两人已定下婚约，吴芳妍便把身子给了他，赵行知怕被人嘲笑婚前私幽，对外宣称是婚后怀的。</p>

这个时候，吴芳妍不敢隐瞒。</p>

孩子是足月的，吴芳妍的脸色也缓和不少，看来刚刚只是太突然吓到了，姜媚暗暗松了口气。</p>

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好。</p>

她拍拍吴芳妍的手说：“你现在不能挪动，我只能在这里帮你接生，你听我的，我保你母子平安。”</p>

姜媚很年轻，没有一点儿像稳婆，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吴芳妍整个人都有了主心骨。</p>

她点点头，说：“民妇都听姑娘的。”</p>

“你先调整呼吸，等我叫你用力的时候再发力。”</p>

姜媚边说边单手去脱自己的外衫。</p>

刚刚没人来帮忙，看热闹的却不少，只能让玉竹拿着她的衣服挡一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