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暴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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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看过来，视线相撞。</p>

眼白比眼球多。</p>

颓废。</p>

阴郁。</p>

那瞬间，许之夏前段日子的自我建设，以及所有大道理都坍塌，倏地退回屋子，闭上门。</p>

还，反锁。</p>

怎么会是他？</p>

还住在对面！</p>

可对面邻居不是一个女人…和她的…她的姘头吗？</p>

方晴和许之夏母女俩各有各的课程，很少在家，因此一直没有碰见过对面的邻居。</p>

只是有一晚，凌晨三点多，对面防盗门被砸得哐当响。</p>

许之夏本就热得睡不好，从床上坐起身。</p>

房门半掩着，可以看见外面亮着灯。</p>

许之夏起床，出去，看见方晴趴在门后，从猫眼往外看。</p>

同时，许之夏听见门外女人醉醺醺的叫骂声：“开门！我艹NM！！开门！快开门！！！”</p>

然后，又是砸门的声音。</p>

许之夏走近，方晴转身。</p>

她反应很快，捂着许之夏耳朵往房间走，低声：“去睡觉！”</p>

进了房间，许之夏才问：“妈妈，是对面吗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喝醉了吗？”</p>

“我们别管这些。”方晴看一眼正在运作的风扇，又看一眼关闭的空调，“夏夏，你怎么没开空调？”</p>

许之夏撇开视线：“我不热。”</p>

方晴摸了一下许之夏头发，微微汗湿。</p>

这屋子只有这房间有一个老旧的挂式空调，方晴特意给许之夏住，没想到她竟舍不得用空调。</p>

方晴把空调打开，又去拿了自己的枕头过来。</p>

紧闭房间门，关灯，母女俩躺下，一起睡。</p>

很快，房间里就好凉快，好舒爽。</p>

睡意朦胧间，许之夏感觉到妈妈给自己拉了拉身上的薄毯，而外面的砸门声和叫骂声，似乎还未停止。</p>

后来某天夜晚，方晴和许之夏去超市买打折菜，碰见住在三楼的邻居。</p>

姓花，大家都叫她花姐。</p>

方晴拐弯抹角的提起自己对门的邻居。</p>

花姐对此表示见惯不惯：“习惯就好！”</p>

方晴问一嘴：“是夫妻吵架吗？”</p>

花姐站在菜摊前，麻利地摘掉蔫掉的菜叶，表情颇有意味：“什么夫妻，姘头！”</p>

花姐把心怡的菜装进口袋里，去称重时瞥一眼方晴，提醒：“那家人，你们可别沾上！”</p>

思绪回来，许之夏转身，踮起脚从猫眼看出去。</p>

对面门出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，长发，穿着小吊带，酥胸半露。</p>

女人依在门框上，手上勾着一个黑色垃圾袋。</p>

不等人接住，直接松手，掉到地上。</p>

然后，甩着头发转身，关门。</p>

男人顿了两秒，弯腰捡起垃圾袋，踢着拖鞋，啪嗒啪嗒下楼。</p>

许之夏缓缓收回视线。</p>

所以，他们…就是…姘头。</p>

许之夏等了一会儿，才出门。</p>

出门时间比往日晚，许之夏怕迟到，下楼都是跑着的。</p>

她跳下最后的楼梯，刚要跑出单元门，冒失地差点撞进一个胸膛。</p>

幸好刹住车了。</p>

眼前，压倒性的身高。</p>

她仰起头，一句“对不起”噎在喉咙里。</p>

是他！</p>

这么近。</p>

迎面暴击。</p>

几乎是立刻，许之夏扶着墙壁，颤巍巍往后退，大脑一片空白。</p>

她退到阴暗的角落，黑黝黝的眼睛更显明亮。</p>

那人盯着她，脚下步子未停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很快收回视线，提着一口袋大包子往楼上走去。</p>

许之夏撒腿就跑。</p>

后来，许之夏分析了一下。</p>

她觉得，他好像不记得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