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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跟我一样是个极其自私之人,自己不幸,就一定要拉着别人下地狱,所以你爱杀人,而我爱救人。”</p>
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罗永笙那一袭长衫,和脸上儒雅又残忍的笑容。齐岷哼笑,抹了一把嘴角的血,给他传了个魂音。</p>
他没指望罗永笙会来,但他知道花摇死在这里,罗永笙一定会痛苦,他痛苦,那自己也就舒坦了。</p>
恩怨相消。</p>
山洪与岩浆搅作一处,不但没消了那漫山大火,反而是将整座山都笼罩在烟雾之中。山脚下守阵的人都是来送死的,没有人临阵脱逃,花摇就算重伤,也想抽了自己的魂魄来封阵。</p>
她的手臂断了一条,另一只手捏诀有些困难,四周都是忙碌来回的人,自然没有可以帮她的,她只能慢慢挪动手指,企图捏一个在禁书里偷看来的俱焚诀。</p>
然而,还不等她无名指和拇指碰到一起,身边就突然刮起了一阵风,吹得她头晕眼花,慌忙闭眼。</p>
待风停了抬眼看,花摇发现四周已经不是方才的荒野,而是个分外眼熟的营帐。</p>
罗永笙站在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满脸讥讽:“不是说要回家乡,再也不回来了吗?这上赶着去守阵的又是谁?”</p>
花摇怔愣地看了他一会儿,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,轻轻松了口气。</p>
她虽然满心疲惫,对他也不再有以前的痴缠,但临死前还能见他一面,也算她这一生完整。</p>
“喂,老太婆?”罗永笙皱眉,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一探,脸色大变,“你做什么了?”</p>
花摇没再说话——也说不了话了,精气尽失,魂魄不稳。</p>
……</p>
宋立言带人护送城里的百姓都撤走,又杀了几只趁乱想吃人的妖怪,便与赵清怀一起坐守浮玉县。赵清怀去衙门应付州上闻讯而来的官员了,他则站在掌灯客栈门口,望着屋檐下挂着的灯笼。</p>
太长时间没人打理,橙红色的绢灯已经布满了灰尘,他安静地看着,喉结微动。</p>
往后要换他来等她了,他倒是愿意等,但她还愿意回来吗?</p>
叮铃——</p>
仿佛听见哪里有铃声,宋立言瞳孔一缩,飞快地转身,手握得死紧,呼吸也是一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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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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