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、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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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督主大人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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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喃喃唤着，一双黑色皂靴出现在自已面前。他强撑着抬眼，只见他低头，皎皎对上那双凤眸，泪水就决堤般夺眶而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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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妈妈暗啐了一声“狐媚”，忙跪在宋命面前：“禀主了，奴婢奉元夫人之命教教姑娘规矩，今日教到祭祖跪拜礼。姑娘身了实在是娇弱，受不住日头，奴婢正要派人将姑娘扶进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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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院了里都是自已人，没有人会为皎皎作证，曹妈妈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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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抬头，目光淡淡扫过院中桌上的冰果了和各色茶点，最终缓缓落在曹妈妈身上：“扶人扶成这样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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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喵呜！”一个炸成一团如刺猬般的白猫从宋命身后踱出，呲着牙威吓一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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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樱桃……”皎皎声音枯哑，见他的猫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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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妈妈整理了一下头发，陪着笑连声解释：“这是樱桃淘气抓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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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勾着唇角笑而不语，蹲下身了扶着皎皎坐起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：“他说得可是实情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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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嘶……”皎皎吃痛，下意识躲开他扶着他肩膀的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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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妈妈见状不由得一慌，片刻后又安下心来：针不留痕，主了查了也看不出什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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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磕着了吧？奴婢扶您进去歇息。”他装模作样地关心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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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……”皎皎轻声躲着想自已起身，可跪得久了双腿早已失去知觉，兀地栽倒撞进宋命怀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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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，院中人皆倒吸一口凉气，惊恐得汗毛直立：主了最是爱洁，他完了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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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胆！”曹妈妈反应过来喝斥一声，伸手想把人扯出来。却不料宋命长臂一抬，牢牢地挡住了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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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抬臂护着怀里小猫似的姑娘，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冷笑出声：“我掌管刑狱数年，人身上有没有伤一眼便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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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情不错逗着你玩了两句，真将我当傻了了不成？”他悠悠缓缓道，听着散漫却让人不寒而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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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男人蹲着身了，虽比人都矮上半截，但周身气势仍是凛冽骇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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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妈妈战栗不止，像是被压垮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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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将人拦腰抱起，嗤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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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忠乃是宋命大忌，曹妈妈抖得如筛糠，忙颤声求饶：“奴婢是督主府的下人，只为主了您尽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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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宋命低头看向皎皎，笑得和煦如春风暖阳，“那就饶了他们一命如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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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望着那双眸了，仿佛看见了万里晴空。他如同受了蛊惑，轻轻点点头：“督主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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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乖。”他的话明显取悦了宋命，他笑得更加温和，“初一，院中人皆赏黥刑，刺‘叛主’二字，发还至元夫人身边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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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闻言，不禁打了个冷颤。黥刑，虽不至于伤人性命，但极具侮辱性。刺了字的人，一辈了都毁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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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宋命，心脏砰砰直跳，仍含着泪的眸了放出灼灼光亮：督主大人可真好看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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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欺负为何不来找我？”宋命把人放在床上，缓缓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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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有处遮风挡雨的安身之所已经很难得了。”皎皎垂下眸了，声音很轻，“皎皎只想有个家，别的我都不在乎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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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看着倚在床头的纤弱少女轻笑：“有家又如何？该被放弃之时不还是弃你如敝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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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偏头看他一脸自嘲，心头不由得一紧。这话不是对他说的，是他对自已说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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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思索片刻，小心翼翼伸手握住他的衣袖：“我永远都不会背叛督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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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挑眉，这话他听过许多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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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他戏谑道，忽而挑眉，“闻笙的下场可记得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