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消失的笑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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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醒了。</p>

希瓦纳斯微微勾起唇，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，错觉一般的笑容。</p>

伊芙定定的看着他唇角的弧度。</p>

受到极大震撼。</p>

她能够明白的，希瓦纳斯为什么要在人类苏醒前离开。</p>

精灵在刻意抑制自己的天性。</p>

他在违背自己的本能去喜欢一个在他们看来渺小而卑贱的人类，他们这一种族与生俱来便害怕过分亲密的关系。</p>

害怕自己一向冷静理智的灵魂为一个脆弱的种族牵动，他觉得那是不应该的，面对那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出现，他谨慎又茫然，甚至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，自己的一颗心全部嵌在了那个柔弱的人类身上。</p>

他在回避自己的情感。</p>

“你恢复好了，就离开。”</p>

希瓦纳斯翠绿色的眼眸落向不远处，声音清冷又动人，“不要跟着我们。”</p>

我们。</p>

这是精灵一族不会用到的词汇，充满亲昵意味的词汇。</p>

伊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看到了树后缓慢坐起，正闷闷不乐的人类少女。</p>

已经抱着肚子蜷缩在一团树叶上睡着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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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噩梦般的现实醒来，唐念浑身都浸在冷汗里。</p>

她从一堆缠绕在身上的藤蔓中坐起，将它们扒开，抱着自己的膝盖忍不住发抖。</p>

现实世界里，她刚做了一场清醒的手术。</p>

心脏摘出体外，空洞的被打开的胸腔，滴滴答答的仪器声，储存着她的血液的体外循环机。</p>

她几乎死去，在刺眼的无影灯下，冰冷的手术刀中。</p>

如上岸缺氧的鱼，唐念张嘴无声喘息，失焦的双眼渐渐会神，她下意识寻找希瓦纳斯，希望能够看见他，想跟他说话，哪怕只听一听他的声音也好。</p>

可搜寻一圈，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坐在草地上。</p>

而远处又是希瓦纳斯和精灵女性的身影，坐在高高的树枝上，浅金色的长发如被阳光散满的绸缎，吹散在空中。</p>

他好像在笑。</p>

他从来没有对她这样笑过。</p>

仅仅只是一个侧脸，精致清隽的五官柔和，美得不近人情。</p>

唐念沉默着坐起来，擦掉快要滴进眼角的冷汗，这一次并没有主动寻求希瓦纳斯的关注。</p>

也没有像往常那样，叽叽喳喳的，故意搞出一些动静来换取精灵的注意力。</p>

她站起身，整理好睡乱的衣裙，去溪水边安静的洗脸。</p>

她变得沉默，话比以前少了很多。</p>

希瓦纳斯告诉伊芙不要再跟随他之后，去找了坐在石头上发呆的人类。</p>

看着她的背影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/p>

感觉她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，却无法辨别到底是哪里的变化，也不知道那种怪异之处在哪里。</p>

她好像，没那么热情了。</p>

希瓦纳斯想，这或许是好事，他不擅长应对她充沛的精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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