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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念每天两次,去顶层给“主人”送东西。</p>
可自从上一次之后,唐念再也没有见过他。</p>
她知道塞缪尔还在,就在这个房间里,像暗中观察的猫科动物一样,在角落里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</p>
唐念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香味,馥郁的芬芳,像一蓬揉碎的玫瑰花,引诱得她牙根发软。</p>
越来越饿。</p>
除此之外,生活平静得可怕。</p>
系统提示音再一次响起时,唐念知道她的时间也不多了。</p>
「叮——」</p>
「任务进入倒计时72小时,请玩家于规定时间内完成阶段性任务,即解除任务目标身上的外化封印。」</p>
完不成目标,大概会有惩罚出现。</p>
上次一起进入月光城的人类血仆们死得剩下不到五分之一,人类城邦为了讨好血族,又送来了一批少年少女,新来的人类血仆们满眼恐惧与好奇,缩缩的藏在更深处的佣人房。</p>
他们大概是听说过这里死过很多人类的,有些人想要逃走,唐念还撞上过两次。</p>
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,塞缪尔并不吸血,他也并不食用人类的血液。</p>
人类城邦向月光城进献人类的事情,得益的只有血族,塞缪尔在其中与其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如说是完全不在意。</p>
他连那些血族都不在意,好像仅仅只是豢养了一批奴隶而已。</p>
只是这个地方已经完全被黑暗覆盖,而他在某种意义上与黑暗极为亲近,所以进入月光城的东西便有了奇怪的属性,好像某种契约一样,会被打上黑暗的烙印。</p>
因此,没有他的授意,所有来到这里的人和物品都无法离开。</p>
偷走宝石的小偷会痛苦死去,相同的,想要悄悄离开的血仆们也会如偷盗者一般,下场凄惨。</p>
在他们踏入月光城的一刹那,黑暗契约已经生效,他们都变成了塞缪尔的所有物。</p>
唐念最早撞见两个年轻的男女携手逃跑,翻越过墙头的一刹那,被汹涌的黑色火焰吞噬,眨眼之间变成一捧轻飘飘的灰烬,被风吹散在无限拉长的黄昏下。</p>
此后,这样的出逃还出现过几次。</p>
想要离开这里的人类渐渐发现了,为什么那些吸血鬼仆人从来不尝试制止或者抓捕他们,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离开。</p>
哪怕主人本身并不在意他们,他们也被这里奇异的诅咒捆绑住,再也不能踏出古堡半步。</p>
善良又心软的圣女莉莉娅为此流过许多次眼泪,甚至在私下无人的时候,默默用自己体内稀薄的光明之力为他们祈祷,希望这些可怜的亡魂会在死后被拥入光明神的怀抱。</p>
而后她痛苦地发现在这里死去的亡灵生物都会下地狱,会被生生世世被困在这里。</p>
那些银器,圣水和准备好的咒语都成了摆设,莉莉娅连自保都困难,更遑论用光明之力刺死古堡深处的主人。</p>
她消沉了一段时间。</p>
她害怕了。</p>
这种转机出现在唐念每日固定向主人送器具后,莉莉娅想到了什么绝妙好主意,整个人又焕发了生机。</p>
一日宵禁时,唐念被莉莉娅从被子里挖了出来。</p>
她已经无数次在睡梦中被莉莉娅吵醒,披头散发坐起来。人虽然还活着,但眼神已经死了。</p>
她麻木地看着莉莉娅,听到对方用激动又压抑的声音说,“教廷给我们带来了好东西。”</p>
吸血鬼们对塞缪尔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,服从性高得吓人。</p>
两个人沿着小径七拐八拐来到边缘处,宵禁时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。</p>
据说古堡的宵禁非常严格,在禁止行走的时间内,如果出没于古堡中,会被徘徊的亡灵拉走。</p>
但唐念对这个说法存疑,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和莉莉娅深夜溜出来,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些恐怖的景象,她偶尔也会怀疑是不是那些吸血鬼夸大其词了。</p>
不然,就是宵禁对她无效。</p>
至于为什么无效……</p>
她们在一片花圃前停下,交错的藤蔓后便是围墙。</p>
莉莉娅等了一会儿,双手合十,默默诵念了什么,接着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。</p>
唐念后退一步,看到一只洁白的鸽子拍打着翅膀,从天空掉下来,她下意识去接,却发现鸽子落地的瞬间变成了一个小瓶子,咕噜咕噜滚了两下,停在她脚边。</p>
瓶子上还有一串文字,唐念看不懂,递给莉莉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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