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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的,”唐念摇头,笑得勉强,“这些东西我不能吃的。”</p>
搞不好里面有病毒。</p>
她不能冒险。</p>
唐念问,“你的世界里还有没变异的东西吗?像那些果子一样的。”</p>
少年懵懂地点头。</p>
“你采集那些浆果的地方在哪里?我可以去看看吗?”</p>
少年倒是没有任何保留,他点头,带着唐念穿行在空无一人的丛林中,配合着唐念的速度,走得很慢。</p>
挑的都是地方平坦好走的陆地,时不时还会听到人类喊他一两声。</p>
她比记忆里的样子更加脆弱了些,不能剧烈活动,走得慢极了,需要原地停留一会儿,细细地喘息。</p>
少年把她的新习惯一一记下,很快来到一片树林。</p>
看上去和之前的树丛并没有不同,可莫名的,来到这个地方后唐念总有一种窒息感,呼吸不上来,就好像在这个地方经历过不太美妙的记忆。</p>
少年找到其中一棵树停下,嘴巴抿着,情绪低落,唐念发现这附近以那棵大树为圆心,附近的草地几乎都没有被感染。</p>
可只有这些了,没有更多的食物可供选择。想吃肉食的愿望似乎无法实现。</p>
“就只有这里吗?”</p>
少年慢吞吞地点头。</p>
大树旁散落着几颗黄澄澄的果子,让人联想到金桔,唐念随手摘了一颗,问他,</p>
“这个能吃吗?”</p>
少年有些犹豫。</p>
“能吃……”是能吃。</p>
唐念喂到他唇边,少年不知道什么意思,张嘴吃掉。</p>
“好吃吗?”她笑眯眯地问。</p>
少年耳尖泛红,露出一丝近似于羞赧的反应,点点头。</p>
唐念伸手捏开他的嘴,咬开的果肉躺在淡粉色的舌尖,没有任何会蠕动的诡异物。</p>
看来真的能吃。</p>
唐念也剥开一颗放进自己嘴里,酸酸甜甜的,味道很独特。</p>
沉浸在被投喂的甜蜜里,少年短暂看过来一眼,愣住,视线粘在她的嘴巴上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</p>
下一秒,唐念忽然全身发麻,身体像灌了浆的木头,绷紧手脚仰面倒下,被少年伸手抱住。</p>
她整个人一动也无法动弹,连眼皮都不受控制,除了呼吸仍在,身体像失去了操纵线的傀儡。</p>
少年慢吞吞地说,“能吃,但人类吃了,会麻痹神经。”</p>
“……”下次一起说完好吗!</p>
耳尖红红的,少年将她圈住,睫毛颤抖个不停,掩饰住瞳底的一丝心虚,他表现出不同于唐念的开心,像个大型靠垫玩偶一样从背后圈着她的身体,和她一起坐在草丛上,唇角悄悄掀起一丝弧度。</p>
一场雨后,地面长出了细小白嫩的蘑菇。</p>
伞盖的边缘有被啮齿类动物啃咬过的痕迹,如果是平时,唐念会认为被小动物啃咬过就是无毒的标志,可现在她完全不这么想了。</p>
它们能吃不代表她能吃,除了流浪猫的主动投喂好像所有东西都有毒。</p>
唐念神情麻木,正思索着,似乎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丝不同于风声的嗡嗡声。</p>
有点类似于现代机械里的螺旋桨。</p>
她的头低垂着,无法看到声源。</p>
也无法看见少年倏然冷下的神色。</p>
风轻轻吹拂过树林,叶片摩挲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</p>
头顶上蚊子叫一般的嗡鸣消失不见。</p>
唐念僵硬的手脚终于有了回温的迹象,她尝试着舒展手脚,嘴唇也动了动。</p>
知觉缓慢恢复,她问身后的少年,“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?”</p>
听起来像人造机械发出的动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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