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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</p>
周家是压轴入场吊唁。</p>
周夫人亲自上了三炷香，周聿琛和程枝三鞠躬。</p>
他走到家属答谢区，“华伯母，节哀。”</p>
程枝附和了一声，“华夫人，保重。”</p>
华夫人悲伤过度，帕子捂住嘴痛哭流涕。</p>
倒是华小姐独当一面，“聿琛，我父亲生前最爱收藏玉石，多谢你的玉如意。”</p>
“晚辈尽一份心意，应该的。”周聿琛庄重颔首，算是行礼，没再和她握手。</p>
华小姐目光顺着移向程枝，只一瞬，又移向下一位，并不理会。</p>
程枝心知肚明，华小姐瞧不上她的身份，索性一言不发，随着周聿琛去楼上宴厅。</p>
一等贵宾受邀参加晚宴，其余宾客没有入席资格，一共七百多人吊唁，席间不足六十人。</p>
华家作为家主，坐主桌，周家坐相邻的2号桌，在全部是权贵大鳄、重磅贵宾的酒席上，是莫大的尊荣了。</p>
不过程枝被安排在末尾的8号桌，U字型的宴场，8号桌正对着2号桌，挨得近，周夫人也没挑剔什么。</p>
华家祖祖辈辈根正苗红，席间不摆洋酒，只摆50度的酱香杜康酒。</p>
3、4号桌的客人敬酒，因为是白事宴，不好驳，周聿琛一一干了。</p>
其他桌见状也起身敬酒，一轮过后，他不免受不住，去楼下醒酒，实则是躲掉二轮的敬酒。</p>
周夫人不放心，让程枝跟着。</p>
大堂一群没吃上酒席的客人在闲聊，周聿琛特意绕过他们，回车上休息。</p>
程枝坐在前面，从后视镜观察他。</p>
他像是醉了，又像是清醒的。</p>
周聿琛无时无刻是别人看不透的。</p>
驾驶位的车窗留了一道缝隙，鸣笛和嘈杂声辗转灌入，吵得周聿琛不胜其烦，指了指缝隙。</p>
程枝合上窗。</p>
“水。”</p>
他嗓音喑哑，含着酒意。</p>
置物柜只有一盒消毒湿巾。</p>
她下车，“我去大厅接一杯。”</p>
程枝找礼仪小姐要了浓茶，周聿琛挪到另一侧，这一侧空出，她坐进去，</p>
“是普洱。”</p>
周聿琛一饮而尽，将纸杯捏碎，缓缓抬眼。</p>
他指腹在程枝的面孔流连而过，他眼中是年轻鲜活没有瑕疵的白瓷釉。</p>
“见到叶柏南了？”</p>
程枝摇头，“没见到正脸。”</p>
“想见正脸吗。”</p>
她也不晓得想不想，周淮康夫妇一心把她嫁进叶家，她早晚是要见的，晚不如早，早见早有准备。</p>
都说叶家的大公子相貌才干没得挑，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，她遇到太惊艳的周聿琛，兴许毫无悸动。</p>
程枝沉默的间隙，周聿琛胸腔压着她，气息慢慢变得不规律。</p>
车里是汹涌的烫意，车外是人来人往，酒楼的灯火照在他脸上，仿佛是濒临绝境、九死一生的禁忌。</p>
在膨胀。</p>
直至毁灭。</p>
周聿琛关闭了后座所有的灯。</p>
程枝整个人往昏暗里藏，难以自控的害怕。</p>
周聿琛一边吻她，一边摸索到座椅中间，摁下按钮，车载冰箱的一丝冷气弥漫，极度反差的温度，刺激她猛地打个寒颤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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