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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喝醉那天，口口声声骂我是资本家，周扒皮。”他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桌沿，“我凭什么费尽心思把你从耿家的火坑里捞出来呢。”</p>
歌舞演到高潮，底下有掌声，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嘈杂中，她隐隐约约听到周聿琛说，“何况耿家显赫，嫁进去未必是坏事，耿家的公子也许知冷知热，很爱护你。”</p>
他话锋一转，“也可能有暴力倾向，毕竟残疾了二十多年。”</p>
程枝手撑着椅子扶手，越撑越紧，紧到腕骨在颤。</p>
“嫁耿家是周叔叔的意思，拦不住。”</p>
“取决于谁去拦。”周聿琛指了指茶杯，示意礼仪小姐添茶，“别人拦，没用，我拦。”</p>
他停住。</p>
茶添满了，他端起嗅了嗅香味，“有用。”</p>
程枝抿着唇，“你要什么。”</p>
“你有什么。”</p>
她手缓缓撒开，“哥。”</p>
周聿琛不疾不徐睥睨她，没出声。</p>
歌舞表演结束，礼仪小姐举着托盘上台，四四方方的桃木匣，垫着白绒布，匣盖边缘镶嵌了一圈小灯，照射着绿宝石项链。</p>
绿宝石之类的垫白绒布；钻石、玉、珍珠之类的垫黑绒布，不同颜色的绒布在灯光下衬托不同珠宝的色泽。</p>
周聿琛盯着大屏幕的投影，镜头从贵宾席一闪而过，录入了他的特写。</p>
他很上镜，眉眼深浓，鼻梁鼓挺，二十九岁正是风华正茂，既不老态，又不青涩，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恰到好处的气质，能扛住刁钻的高清镜头。</p>
紧接着摄像扫过程枝，她不太习惯曝光，局促躲避，周聿琛抄起桌上的牌子，遮住她脸，一扬下巴，命令摄影师挪开。</p>
镜头马上转向隔了六个座位的叶柏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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